很快,郭六領著一群人到達了一片番薯田之前。

望著已經有些發黃的番薯苗,朱允熥率先跑了過去,左右端詳了半天,問道:“番薯在哪呢?就這玩意?”

沒吃過豬肉,至少也見過豬跑吧?

要是連豬跑都沒見過,至少也得裝個見過吧?

這般咋咋呼呼的,只會讓人覺著你孤陋寡聞。

當著老朱的面,陳恪也不好回懟朱允熥,笑了笑道:“殿下有所不知,這番薯不似水稻和麥子結穗,他的果實是長在地裡的。”

有長穗的,有結在樹上的,像是長在地裡的還真有多少。

“長在地裡,那不得臭了?”朱允熥驚撥出聲。

陳恪回道:“長成了若是依舊不挖,臭了那是肯定的,可若按時令,該種的時候種,該挖的時候挖,肯定不會有此情況的。”

朱允熥頗有冒險精神,凡是新鮮事物,皆會積極嘗試。

聽陳恪如此所言後,當即從郭六手裡拿來了鐵鍬,瞅準一株番薯便挖了下去。

這些番薯郭六辛辛苦苦種出來,就如郭六他自個兒的孩子似的。

對朱允熥貿然的開挖,也不顧朱允熥身份了,當即上前指導起朱允熥來,道:“由於番薯個體較大,至少得保持一尺的間距,挖的鬆動後,還需靠手來拔,不然的話,極容易把番薯挖壞。”

郭六解釋的倒是詳細,朱允熥卻並未上心。

一鍬下去,嘎巴一聲,挖上來的紅薯皆是半個的。

瞅見如此,郭六一臉心痛,直接跪在地上,用手把剩下的半個給刨了出來。

郭六念在朱允熥身份上,沒法多說。

陳恪不得不開口,同樣帶著幾分心疼道:“殿下,得來這番薯的時候才是幾株番薯藤,培育了七八月之久,好不容易才有了現在這些,若是可能的話,這些是要被當做糧種,與大明其他地方種植的,可得好生珍惜。”

朱允熥就不是能做了細緻活的,也並非是故意挖壞番薯的。

對陳恪的指責,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著道:“我下次小心著,小心著...”

你若能小心到,那才真是有鬼了。

陳恪懶得再搭理朱允熥,只招呼郭六道:“先招呼人把一畝的量挖出,看看此種番薯,畝產到底有多少。”

這也不單單是為老朱看的,畝產多少,這也是為後續的種植積累經驗的。

早在之前,郭六就已經尋來了人手,只等著陳恪一聲令下開挖的。

陳恪吩咐,立即便有人開動。

就在郭六的第一鍬要挖下去的時候,老朱出言喊道:“等等...”

老朱出言,那當然是要等的。

郭六停下手中動作,老朱隨之開口道:“給咱尋張鍬來,咱也來挖。”

老朱本就是喜歡親力親為之人,親自動手倒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