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既然已知,那趙亮便已留之無用了。

正當老朱揮手判定趙亮結局時,陳恪隨之建議道:“陛下,紙裡包不住火,此事終究會傳出去的,到時必會有人胡亂猜測,為曹國公抹黑,也會影響陛下與曹國公的甥舅之情,不如由朝廷出面把此事未有傳言之時,率先吧其前因後果公之於眾,如此也能避免宵小之徒的胡亂猜想,最關鍵此事並未造成太大影響,此事爆出曹國公頂多也就是個識人不清之名。”

與其讓人胡亂猜測,還不如大大方方地率先把此事公佈呢。

這樣也是為避免因流言讓大明損失一個戰將。

老朱並非虛榮之人,也並不喜歡搞那套所謂天命所歸的東西,反倒是常會實事求是的把打天下時的不易記錄下來,好讓後世之君銘記先祖的不易,做好自己的本職之事。

因而,絕不會在每場戰役增添那些神乎其神的東西,對自己這方的失誤也能大大方方的承認。

陳恪開口,老朱只簡單思考片刻,隨之道:“宣旨,曹國公識人不清,罰俸半年,錦衣衛查人不明,指揮使降俸,趙亮虛報訊息離間天家親情,斬。”

老朱命令一出,趙亮鬼哭狼嚎求饒中被帶走。

毛驤給陳恪投來了一個帶有幾分憤然的眼神,隨之拱手認罪,道:“臣未能識破趙亮的真面目,也未能識別出手書中的問題,臣知罪。”

錦衣衛的的職責就是充當老朱的眼睛和耳朵的。

你是當眼睛和耳朵了,但卻也不能聽風就是雨,不做任何甄別就往上報吧。

毛驤認錯,老朱語氣不善,冷聲道:“咱要的是實事求是的訊息,下次再給咱報錯,你這指揮使便別幹了。”

這些年做指揮使得罪了這麼多人,若不做這個指揮使,毛驤實在不知他還能幹什麼。

“是是是,臣明白!”毛驤也就只能連聲附和。

之後,毛驤拱手告辭。

只說懲處了,沒有獎賞嗎?

畢竟,老朱和李文忠能繼續維持甥舅情義,也是他熬了兩天查出事情手書字跡不同的,而趙亮能把這些事情一字不差的講出來,他可也是參與了審訊的。

當然,陳恪也只是心中期待一下,並不敢與老朱當面討要的。

朱標也不在,老朱若發起脾氣來,沒人能頂得住。

在毛驤告辭離開,老朱久久都不曾開口時,陳恪只能拱手道:“陛下,若沒什麼事兒的話,臣便告退了。”

老朱頭也沒抬,只抬手給了陳恪一個可離開的動作。

陳恪遵從老朱之命,才剛走出一半,老朱臉上帶起了些許的微笑,喊道:“陳恪...”

陳恪駐足,正想著會給他何種獎賞時。

沒想到,老朱開口竟道:“好生治好文忠。”

什麼嘛。

陳恪臉色瞬間耷拉了下來,不情不願回道:“臣遵旨。”

李文忠有華中侍疾還不夠,還要他也去不成?

陳恪不快,老朱自是看在了眼裡,隨之反問道:“怎麼?不願意?”

他敢不願意嗎?

“願意,願意...”陳恪連連回答,臉上還勉強扯起了一道笑容。

陳恪這次的表現,老朱才滿意,應道:“行,願意就行,回去吧。”

陳恪從暖閣離開,老朱臉上卻掛起了些許笑容,隨後道:“李德喜,你去傳咱旨意吧,賞他銀千兩,綢緞十匹...別現在去送,隔個兩三日再過去。”

剛才隔著陳恪的面不給也就罷了,竟還要再過兩三日,老朱這絕對是故意的。

老朱吩咐,李德喜只能應道:“奴婢遵旨。”

另一邊,陳恪從東暖閣出來,便去看了李文忠。

兩日時間沒過來,李文忠到底恢復的如何,總得是來親自看一下的。

手術室中,除了盧文斌和王康外,便是侍疾的華中和李景隆了。

相互打過招呼後,陳恪先詢問了盧文斌和王康關於李文忠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