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德喜進宮不久,陳恪便追來了。

在李德喜剛把李文忠的情況彙報給老朱後,陳恪便出現在了暖閣。

陳恪剛一出現,還未等他說話,老朱便直接道:“別再與咱吱吱歪歪的,盡全力把曹國公給咱治好了。”

老朱這人重感情,對他在意的人,都會冠之以咱的什麼什麼。

比如成稱呼馬皇后,會毫不吝嗇的稱呼為咱妹子;稱呼朱雄英兄弟時,還會冠之以咱大孫。

把李文忠以爵位相稱,這還真不符合老朱一貫的形式風格。

不管老朱怎麼想,首先得是答應下來是。

“是是是,臣一定盡力。”陳恪迅速應道。

不過,盡力是能盡力,但這個盡力的標準如何,那可得好生說道說道了。

緊接著,陳恪便抱怨起了手術的難度。

只見陳恪一臉的為難,開口道:“陛下,曹國公的病情乃是因之前戰時留於體內的鐵彈所致,其餘幾處取了便是,唯獨肩胛處的那處有些特殊,那裡距心臟處較近,若是一不小心怕是就會傷及到心臟了,臣從未做過此類手術,怕是難以勝任。”

人最重要的就是心臟,心臟受損,其他地方再好,那可也活不了了。

陳恪出言,老朱臉上明顯有了些許的失神。

看得出來,老朱還是在意李文忠的。

一直偷偷觀察老朱的陳恪,自是把老朱臉上這個微小的變化看在了眼中。

只見老朱失神過後,便吹鬍子瞪眼地問道:“你現在是太醫院院使,你難以勝任,行,你給咱再舉薦一個人來。”

再舉薦一個人來?那不是開玩笑嗎?

他都沒做過,別人可就更沒做過了,他若真舉薦了的話,那不是把人往火坑推嗎?

這事兒他可幹不出來。

“這...”陳恪一時還真難以回答。

陳恪沒辦法說話,老朱則隨之開口道:“行了,別吱吱歪歪的妄自揣測咱的想法,曹國公診治時需何東西只管說,咱只有一個要求,務必把他給咱治好了。”

老朱難不成是他肚子裡的蛔蟲?

他怎麼想的,老朱他是怎麼知道的。

陳恪眼珠亂轉,正準備著應對只言時,老朱隨之又道:“行了,若沒要求的話,便去忙吧,曹國公有任何情況,隨時告訴淮安侯。”

華中在李文忠沒病的時候,已進入府中侍疾。

現在李文忠真的病了,別管是侍疾還是監視,華中都只能是繼續留下了。

老朱趕人了,陳恪這才趕緊道:“臣有事,陛下,臣沒做過類似的手術,怕是得找人模擬一下,這次不能再以動物代替了,畢竟是在心臟處,需要的也更為精密一些,那傷與曹國公的越接近越好。”

心臟處的傷與別處的不一樣,若不練練手,很難保證是手術中途不會出什麼差錯。

最關鍵的是,李文忠的情況雖嚴重些,但也並未到了十萬火急的時候,再等上幾日也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