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眼瞅了一眼老朱,老朱面無表情。

再瞅了一眼一旁的李德喜,依舊面目表情。

他有自知之明的,與李德喜那麼點兒可憐交情,不至於讓李德喜給他放這麼深的水。

而且又是當著老朱的面,即便情義到了,這個水怕是也很難放的。

既如此的話,那是老朱授意的?

老朱不問青紅皂白便責仗與他,現在竟又給他放水?

算了,不管怎麼回事,不能讓別人看出是給他放了水。

只能是比之前叫的誇張了,絕不能比之前叫的聲音低了。

很快,二十板子悉數打在了陳恪身上。

老朱直接大手一揮,道:“送他回去。”

老朱吩咐,李德喜自是照做。

在陳恪被從長條凳抬至擔架上之時,腰間攜帶的短銃落於了地上。

自上次野狼谷之後,陳恪便習慣把短銃帶在了身上。

不僅僅是防身的作用,也是身為兵仗局局使,必要的一個身份象徵。

李德喜撿起陳恪掉於地上的短銃正要歸還,老朱便抬手要了過去。

舉著手中短銃,衝李景隆等人,問道:“見過這種新式短銃嗎?”

這短銃不過才剛剛少量作用於軍中,他們豈能見過。

眾人搖頭。

老朱則道:“這短銃裝填火藥輕便,是咱軍中的銳氣,將來有機會會讓你們見識到的。”

說著,老朱便把火器遞與李德喜,重新歸還了陳恪。

陳恪被送走,老朱這才又與李景隆幾人,道:“還與何要與咱說的?”

這事兒本就雙方都有錯,若追究,誰都逃不過。

李景隆依舊如之前一般態度,開口道:“陛下,徐允恭他們三個...”

話說到一半,沐晟便攔了下來,道:“陛下,臣等無話可說了。”

第一次打架在陳恪澡堂子發生的,陳恪確實也差使手下打了人,可陳恪已被責仗。

剩下的徐允恭等人,與他們的錯誤其實不相上下。

即便澡堂子那次,是徐允恭的錯。

但在街上之時,可是他們設計把人喊出來的。

而且這次,也是他們佔了便宜的。

若深究下去,他們可不見得能佔到便宜的。

沐晟出言,常森鄧銓湯醴也紛紛認錯。

以他們的經驗來看,無論是不是他們的錯,率先認錯總歸是沒錯的。

同伴都已妥協,李景隆也沒辦法堅持了。

李景隆不再開口,老朱又瞅向了徐允恭三人。

局勢如何,徐允恭也是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