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

毛驤盯著老朱的那道旨意瞧了半晌,心中雖有不願不得不招呼來了自己的心腹陶然。

聽了毛驤反而吩咐,陶然一臉詫異。

陶然吭哧吭哧忙乎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抓的差不多了,卻又要放人,心中怎能甘心,眼睛瞪得老大,道:“指揮使,這怎麼又要放人了?進了我們錦衣衛還從未能有被放走的,如此抓而復放可是有損於我們錦衣衛威望的,往後我們還怎麼再辦差?”

人老朱一個皇帝,下第二道旨意都不怕有損自個兒威望,你不過只是為皇帝辦差的,竟怕有損自個兒威望?

你們那麼點兒面子竟比人皇帝還重要?

毛驤正煩悶著,陶然吱吱歪歪的自是讓其心中更加鬱悶,不快道:“那你與陛下說去,你當本指揮使願意不成?”

陶然也不過是抱怨一下而已,他一個錦衣衛的普通校尉,哪有與皇帝說話的資格,尷尬一笑,道:“屬下不敢,指揮使,那屬下去放人了。”

旨意都已下了,不放人還能怎麼著?

毛驤點頭應允,帶著些不快道:“陳恪屢屢與我錦衣衛作對,先是用什麼放血的方式從鄧中那裡搞來了訊息,現在竟又不知在陛下面前說了什麼,讓陛下改了主意。”

毛驤出言,陶然驚呼,問道:“是陳恪讓陛下改的主意?”

對這個問題,毛驤出言回道:“太子和太孫跪了一夜,陛下都沒改主意,陳恪剛去見過陛下,便有了新的旨意下達,十之八九就是他了,平日多注意著些他,敢與我錦衣衛作對,哼...”

胡獄是毛驤一手促成的,其中有些人或許是受了老朱的暗示要拔掉的,但也不排除有些人是毛驤在排除異己。

一個謀反,任憑你有再大的能耐,也休想脫身。

“是,屬下明白。”陶然應道。

***

抓人的時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放人的時候可就容易了。

該放的人,錦衣衛官差去除枷鎖帶至門口便了事。

至於是因何原因被放,沒人會告知,也沒人敢去問。

劉郎中,吳郎中還有王郎中三人被從家裡帶出來的時候是在街上碰的面,後來被帶到錦衣衛的時候又被關在了一間牢房。

在牢房中,三人想來想去,也沒能想到他們做了什麼事兒能惹上官府。

在被放出來之後,才從其他被放之人口中聽聞仁信藥鋪倒賣宮中藥材。

他們這時才明白,他們被抓完全是受了牽連。

虛驚一場後,各自回了自己家。

三人回家,各家婦人皆都喜形於色。

“當家的,你這就回來了?”劉妻問道。

妻子雖高興,但這問題卻像嫌他回來的早似的。

劉郎中帶著不滿,問道:“我還得在那兒再住上幾天不成。”

劉郎中不滿,劉妻才發覺自己的問題著實有些不太合適,一拍大腿,爽朗一笑,道:“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我今早才去求陳家小子幫忙,這才幾個時辰你便被放出來了,那小子在衙門中倒還真有幾分本事。”

“你說我能出來,是陳恪幫的忙?”劉郎中反問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