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府,周王府內。

朱橚常在外面忙活著給百姓瞧病,朱雄英的事情,自是聽聞了些外面的風聲。

在朱雄英剛離開一兩日,朱橚魂不守舍回了家,剛一回家便把自己關進了書房,許久都不見出來。

王妃馮氏發現了其不對勁兒之後,隨即尋了過來。

“王爺,王爺...”

敲門良久,始終不見有人應答。

馮氏看起來溫文爾雅,卻也是雷厲風行之人,朱橚不做應答,招呼來了家丁,道:“王爺,你若再不開門,妾身便讓人砸門了。”

等候片刻仍不見有人回應,馮氏說辦便辦,還真就招呼著家丁著手砸門。

就在兩個家丁準備好架勢撞上之際,房門應聲開啟,朱橚站於門前。

幾個家丁有些尷尬,主謀馮氏卻臉不紅心不跳,抬手打發走家丁,進了書房,問道:“王爺今日早早回來,一回來便把自己關進了書房,妾身有些擔憂,是發生何事了嗎?”

馮氏已經進來,朱橚也不能攆出去了,隨手關了房門。

在房間只留自己兩人之時,朱橚這才道:“還記得前幾日,來我們府上的那兩少年嗎?”

自開封招災水患後,朱橚常不在家,來府上做客的人更是寥寥無幾。

朱橚一說,馮氏便有了印象,回道:“記得。”

既能有印象,一切便都好說許多了,朱橚接著又道:“他們一個是雄英,一個是曾救了母后的安樂伯。”

“啊?”馮氏大吃一驚,問道:“他們是專程尋王爺的?”

這次,朱橚一五一十把所有的情況都介紹了一遍,道:“不是,是父皇讓雄英微服巡查水患的,說白了是為磨鍊他,可他從府上出去回程的當日便碰上了刺殺,據外面的傳言說+,情況頗為嚴重,隨身帶來的那幾個護衛全部遇刺,從我們府上出去的那兩少年也是掉下了山谷,有乞丐從他們其中一個身上拿了衣物,另一人的衣物則被血浸染溼,只拿了些隨身之物下來。”

朱雄英剛從他這裡出去便發生了此事,陡然一想,此事可與他脫不了干係。

“王爺,此事不是你做的吧?”馮氏反問。

朱橚若真這時候做此事是帶著這傻氣,但保不齊朱橚被豬油蒙了心。

馮氏懷疑,朱橚委屈,夫妻同心啊,能不能別這麼快就拆臺。

朱橚帶著幾分不滿,開口道:“本王可做不出那事兒來,再者說了,本王即便真要做此事,也不會挑這個時候的,這不誠心給自己找不自在嗎?其實,說實話,本王還真挺喜歡雄英那孩子的,也不知道誰?非要與朱雄英一個孩子過不去,現在出了這麼一檔子事,父皇那裡定會懷疑此事與本王有關的。”

畢竟是天家父子,君臣在前,被皇帝懷疑可非一個好事。

“若非王爺所做,王爺還是寫個摺子與陛下奏明一下吧,王爺早些寫,等陛下收到訊息,王爺的摺子說不準也便到了。”馮氏建議。

人是從你這裡出去的,且此事在開封已傳的沸沸揚揚的了,你若還裝不知,那怕就是心中有鬼了。

總之主動認錯是沒問題的。

“能行嗎?”朱橚問道。

馮氏則應道:“此是唯一的辦法了,此事畢竟與王爺有所幹繫了,王爺主動解釋緣由,再好生配合朝廷,陛下即便心疼雄英,但王爺畢竟也是陛下兒子。”

馮氏出言,朱橚思考片刻,終於動了筆。

一道奏摺完成,朱橚先交於馮氏過了目,隨即才吩咐人送出出去。

***

京中,東暖閣。

老硃批閱奏摺的間隙,與一旁協助的朱標,問道:“雄英出去有段日子了吧?”

朱標不加任何思索,脫口回道:“整整四十日了。”

能如此清晰記清日子,可見朱標對自朱雄英出去後,便一直都惦記著此事了。

老朱應了一聲,又道:“日子也差不多了,若順利的話,也應返程了,那孩子太過仁善,若想擔當重任,還需多加磨鍊才行,望他走這一趟能有所收穫。”

對此,朱標並沒有不同意見。

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不經過磨鍊之人,是擔當不起大任來的。

而身為皇家子弟,便註定他們要有擔當重任的能力的。

正說著,李德喜推門而入,走至老朱面前,拱手道:“陛下,毛指揮使有急事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