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和朱雄英去了朱橚那裡時,朱橚並未在府中,還是等了家丁找回來的。

朱橚揹著藥箱,風塵僕僕,與個普通醫者沒多大區別。

因朱雄英是微服私訪出來的,朱橚在自己家中也並未暴露朱雄英身份,只招呼道:“去準備著酒菜,再準備兩間上等客房。”

招待是高規格的,家丁應聲退出。

房間無人時,朱雄英才道:“五叔這幾日一直在外嗎?”

朱雄英招呼兩人坐下,帶著幾分疲憊,回道:“賑濟之事有官府在做,本事倒也幫不上什麼忙,本王只懂些一些,也只能在此方面略盡綿薄之力了。”

一番回答,給了朱雄英一個肯定的答案。

說著,朱橚帶著幾分遺憾,又道:“本王隻身力量太弱,很多人並非死於水患,而是死在了之後所引起的疾病當中,若是可以的話,朝廷還是應當加深此方面的救助的。”

太醫院人手有限,若各地惠民藥局也如這裡這般名存實亡的話,朝廷怕是並無能力在這方面救助的。

“平日百姓若患病可否達到及時醫治?”陳恪詢問。

人吃五穀雜糧,生病那是肯定的,醫療完善也是事關民生的。

朱橚搖頭回道:“平日一般百姓小病基本不會就醫,也就只有到病的厲害時才會尋郎中,但各處郎中能力參差不齊,有的地方乾脆沒有,肯定是沒辦法達到及時救治的。”

民間郎中有優有差倒也可接受,可至少得有,如此一些急症才不至於耽擱。

“臣若記得不錯,各州縣是配備有惠民藥局,由太醫院直接管理的吧?”陳恪又道。

他是從聶辛那裡聽聞,惠民藥局名存實亡的訊息,但朱橚畢竟對醫術頗為感興趣,應當比聶辛更瞭解這方面的訊息。

朱橚聽聞陳恪的問題,笑了笑問道:“本王若記得不錯,安樂伯應當是在太醫院當值吧?怎麼不知此情況?”

別管他在哪兒當值,他是不知道啊,他若知道的話,還用問嗎?

陳恪禮貌一笑,如實回道:“臣是在太醫院當值,但臣所管理的只是醫學院的事情,對太醫院的事情還真不是很瞭解,求殿下賜教。”

畢竟是找人問問題的,怎麼著都得客氣些。

陳恪虛心請教,朱橚也回答的實在。

總之一個問題,那就是醫士不夠用。

能診病的醫士朝廷中的職位都安排不滿,又如何能安排於用於民間治療的惠民藥局。

既是醫士不夠用,陳恪隨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道:“殿下,醫士既不夠,是否可從各州縣選拔出機靈些的少年,送於京中醫學院系統培養,為朝廷儲備醫者。”

對這個問題,朱橚並未提不同意見,只道:“那些醫者學成也是需要些時間的,惠民藥局短時間之內怕是搭不起來。”

一個優秀醫者並非一日就能促成,得經過常年累月的磨鍊才行,可百姓那裡耗不起啊!

陳恪道:“是否可在民間選拔醫者,平日百姓問診時也還需拿診費,但診費多少皆受朝廷管理,而那些醫者則由朝廷發放俸祿,平日收入的這些診費差不多可負責這些醫者的俸祿,甚至還會餘有結餘,最關鍵時如此一旦一地需醫者的話,便可從其他地方排程了。”

對陳恪這個問題,朱橚簡單考量後,道:“倒是可行,這樣吧,回京後先與父皇提吧,父皇若不同意,本王幫你爭取一下。”

朱橚倒挺大氣,一旁的朱雄英則道:“此事也算造福於民之事,皇祖父會答應的。”

朱雄英倒會為老朱說話,看來老朱也白疼惜朱雄英。

“對,陛下愛民如子,古往今來可沒哪個君主能比,一定會答應的。”陳恪隨之附和。

當著人兒子孫子的面,誇誇人老爹和人皇祖父總是沒錯的。

就在此時,兩道*聲*氣的聲音從外面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