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與朱雄英相視一眼,在他也沒什麼需要詢問的之時才吩咐,道:“把他眼罩拿下,給他鬆綁。”

陳恪出言,鄧中欣喜道謝,道:“多謝陳院士...多謝陳院士...”

眼罩拿下,鬆了綁,鄧中彷彿已經虛弱到無法起身了,依舊道:“陳院士需要何種藥材,小人這裡都有,陳院士去拿就是了。”

說話之前好生想想,他這裡的這些藥材還屬於他嗎?

陳恪抬腳就走,鄧中著急了,在後面扯著嗓門喊道:“陳院士,小人該說的都說了,你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自個兒認知出了問題,倒怪到他頭上來了。

陳恪駐足,吩咐道:“把盆裡的東西給鄧掌櫃瞧瞧。”

隨著銅盆靠近,鄧中盯著盆中的水瞧了半晌,又抬起自己的手腕瞧了瞧。

當瞧見自己手腕早已被包紮好,現在已經不流血了時,竟一個咕嚕翻身坐起,就在看桌上驚喜呼喊,道:“我沒事,我沒事...”

瞧著近呼癲狂的鄧中,陳恪沒再多言,只道:“繼續好生看著,等陛下裁決。”

從房間出來,朱雄英極為感嘆,稱讚道:“陳恪,你這方法真夠高明,鄧中拿下眼罩,取出繩索竟都沒發現他的傷口已被包紮好了,你放心,我定與皇祖父詳呈此事,請皇祖父好生嘉獎你。”

怕是你想借此事讓你你皇祖父換個方式審訊也是有結果的吧?

你祖孫兩人愛怎麼就怎麼去,別拉著他。

陳恪隨即否決,回道:“殿下的好意臣心領了,臣只是個普通人,承蒙陛下厚愛才有了今日,實在當不起殿下對臣如此器重,微不足道一件小事更不值得陛下嘉獎。”

朱雄英不置可否,微微一笑道:“你就是太謙虛了,走吧,我們先去見皇祖父,看看錦衣衛那種方式審訊出來的東西能比我們的多多少。”

朱雄英不再此事上多言,陳恪也實在沒辦法多說了,只能隨朱雄英乖乖進了宮。

剛到東暖閣門口,李德喜便笑嘻嘻迎了上來,道:“陛下等候殿下多時了,殿下快進去吧。”

陳恪本是不準備進去的,可他還沒來及開口,朱雄英已經踏入了暖閣。

出了這個事情,老朱心情正糟糕著呢,他還是儘量降低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吧?

進入東暖閣,毛驤已經在了。

見到朱雄英進來,第一時間與朱雄英請罪,道:“殿下仁善,臣應有所考慮,不該讓殿下目睹審訊。”

毛驤主動請罪,倒顯得朱雄英有些無理取鬧了。

瞧著毛驤滿是真誠,朱雄英嘴唇蠕動了一下,最終開口衝著老朱,道:“皇祖父,孫兒認為審訊也該注意方式,毛指揮使的方式太過殘暴且不顧及無辜,實在太過不妥。”

未等老朱開口,朱雄英遞上鄧中的供詞,道:“這是陳恪從藥鋪掌櫃那裡審訊出來的,並未動任何刑罰,請皇祖父過目。”

朱雄英的目的是一是為給陳恪加份功勞,二則是彰顯他所言不虛。

但朱雄英的話音才落,陳恪便感受到了兩道異樣的目光。

在李德喜把朱雄英手上的東西送到老朱的案頭之後,他才發覺兩道目光從他身上移走。

真是,話是朱雄英說的,怎不瞪著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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