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驥行禮結束,帶著幾分得意開口,道:“多謝陛下為臣抓住了騙子。”

周驥無腦之言,讓陳恪有些好笑。

他周家的臉多大,老朱會替他抓騙子?

老朱臉色較之前更黑了,也沒搭理周驥,沉著臉瞅了一眼周德興,把陳恪之前遞上去的契約拿起,道:“看看這個吧。”

周德興畢竟也是在屍山血海中爬過的,自進東暖閣便一直保持著謹慎,對內伺轉交的東西,小心翼翼接過。

當瞅見契約上的內容,也是嚇了一跳,噗通一聲跪地不說還把自家兒子也一併拉的跪了下來。

“陛下,這東西肯定是有人是有人哄騙犬子簽下的,臣從未想過與任何人結盟,太原府李和臣也不認識...”

老朱並非那種磨磨唧唧之人,自是喜歡那種有錯敢認之人。

即便這個錯誤足可以掉腦袋,也要挺起脊背慷慨赴死的。

周德興解釋,老朱更生氣,一巴掌拍在了桌上,罵道:“蒼蠅不盯無縫的蛋,你兒子若潔身自好,別人又如何能騙得了他?”

老朱動怒,周德興還真不敢繼續解釋了。

“江寧的爛賬給咱處理乾淨了,別讓咱再聽到關於此事的一點兒風聲。”

老朱繞過契約之事,明顯是不打算在此事上再刨根問底了。

能出銀子解決,總比抓著與所謂李家世代結盟契約的事情要好。

但這畢竟不是一個小數目,老朱開口,周德興帶著幾分不服氣,道:“陛下,此事周驥固有過錯,但算計周驥之人就在這裡,著實不應讓臣一人來拿這個錢...”

“你刨了人家祖墳還有理了?”老朱反問。

他可以理解為,老朱這是替他說話嗎?

此事畢竟周驥才是親歷者,腦袋再不夠用,也能趕在周德興面前反應過來,“你是陳家的人?”

周驥如此詢問,明顯是對刨了陳家祖墳之事不打自招了。

在準備見周德興之時,陳恪就沒想再隱藏身份了。

“陳恪。”陳恪大大方方認了下來。

周德興身處廟堂,對朝中的事情自是瞭解的。

在陳恪報出大名後,隨之便反問道:“安樂伯?”

“承蒙陛下厚愛。”陳恪笑的淡然。

若只覺陳恪只是個騙子倒也罷了,當得知陳恪身份,周家父子臉色難看,堪比吃了屎一樣。

哪有太原府李和,哪有天上掉餡餅,哪有世代取之不盡的金山。

“把江寧的事情給咱處理乾淨了,回吧!”老朱又道。

“臣一時拿不出那麼多。”

“賣房子賣地,想你能想的辦法,三日之內把此事給咱解決了。”

怡紅院雖說是陳恪出面包下的,但陳恪可連門都沒進,周驥玩了一夜,怎麼著也該是由他來買賬的。

他刨了人家祖墳在先,若抽絲剝繭非要讓沉了也負擔一部分。

那刨墳之事豈不是也需要好生說道一下。

“臣遵旨。”周德興滿是愁苦道出了一聲。

周德興和周驥離開。

“做好你自己分內之事,別整天給咱搞那些么蛾子。”

他已經夠安分守己了吧?

老朱叮囑,陳恪只能道:“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