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中出來,陳恪便與他那便宜六爺爺連夜啟程往江寧趕去。

好在江寧不過就是應天府下轄治縣而已,並沒有多遠,也就幾個時辰的路程而已。

入夜時分,陳恪和他那六爺爺終於趕回了江寧陳家村。

現在的陳家村街頭巷尾都是木棍石頭筐子簸箕,猶如剛被掃蕩完一般。

瞅著這些,陳恪問道:“這是發生何事了?”

他那六爺爺雖說也是剛回來,卻也比第一次來的他更清楚些。

“不知道啊,我去京城的時候還好著呢,這也沒多久啊。”他那六爺爺一臉茫然。

片刻後喊道:“伯...陳恪,走,我先帶去你尋族長去,順道問問族長這是怎麼回事。”

從村口去族長家要路過陳家祠堂。

祠堂中燈火通明,從門外往裡面瞧,裡面聚集了不少人。

“這是怎麼了?”那六爺爺焦急中快步跑入。

就在那六爺爺才剛進門,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永六,你回來了?”不知是誰率先喊了一聲。

這一聲,陳恪才知曉他那六爺爺喚作陳永年。

這時候講究輩分,他一個孫輩詢問爺爺輩的名分也不合適。

“嗯,回來了。”終於知曉名字的六爺爺應了一聲。

“這就是老十七家那小子?”有人隨之指著陳恪問道。

陳恪即刻拱手,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腦道:“陳恪見過各位長輩。”

陳永六三十多歲的人都是他六爺爺,說不準就有娃娃是他曾爺爺的。

“族長,族長...老十七家的小子來了...”

一眾人在陳恪行禮後,並未一一上來與陳恪寒暄,有人直接呼喚了族長。

他大父親兄弟只有一個,他爹也只有兄弟一人。

陳家村的這些同族,怕是都得超過五服了。

超了五服,已是很遠了,即便想要寒暄,也很難論起來了。

更何況,陳恪還是個小娃娃,對族裡的事情更是知之甚少。

一陣喊聲過後,一個鬍子白花花的老頭抓著柺杖,大步流星而來。

一眾人紛紛避讓,老頭很快走至了陳恪跟前。

陳恪想要見禮,話到嘴邊突然不知該怎麼稱呼了,“陳恪見過...”

老頭不苟言笑,擺擺手道:“不介意直接稱呼聲族長便是,論起來,你大父都得稱呼老朽一聲曾爺。”

罷了,這關係論不明白。

陳恪再次拱手行禮,喊道:“陳恪見過族長。”

“請伯爺上座,上茶。”老頭招呼人著手準備。

陳恪則笑了笑,道:“族長直接喊小子稱陳恪便是,小子是否有爵位回了陳家便是陳家子孫。”

陳永六都稱呼陳恪了,族長還以爵位相稱也不合適。

老頭臉上依舊不見笑容,也沒回應,只是招呼道:“各家長子長孫進來議事。”

陳家村已有好幾百口人了,即便只讓男丁進來,估計也有一百人往上了。

定下長子長孫,既縮了人員,又讓每家出了代表,也算公平。

到了祖宗牌位前,陳恪先給祖宗上了香。

陳恪自穿越來,沒回過陳家村,自然也就沒給陳家列祖列宗上過香,這是第一次。

上香結束,族長落座。

陳恪雖說一遍遍告知人喊他陳恪就行,不必以爵位相稱,但身份已然是擺在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