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也沒指望他這點兒小聰明,能逃脫過老朱的法眼。

他這樣做也只是讓老朱知曉他與李德喜之間是有矛盾的,李德喜無論說了他什麼壞話,老朱可千萬別信。

另外,一個人適當的弄些小毛病出來也是有好處的。

當然,這個小毛病必須得是無傷大雅的。

若刻意弄出的這個小毛病太大,那可就是在找死了。

李德喜離開,老朱問道:“咱安排你太醫院,治腸癰以及風寒之法你可傳授個徒弟了?”

不是說兔子的事情嗎?這怎又上升到腸癰以及風寒了。

那風寒倒是好說,他把方子公佈出去就成,可就那腸癰,也得有人願意跟著他學啊?

陳恪瞬間為難成了苦瓜臉。

老朱一拍桌子,瞪著眼睛道:“這麼說,你去盎鏃科這麼些日子,什麼都沒做了?”

什麼叫什麼都沒做,他不還治好了兔子嗎?

再者說了,不僅是盎鏃科,整個太醫院什麼都沒做的怕是都大有人在吧?

大勢所趨,他又能做什麼?

陳恪楚楚了可憐,指了指旁邊放置的兩隻兔子,回道:“臣倒也不是什麼都沒做,臣不還取出了那兔子身上的箭頭嗎?”

順著陳恪的視線,老朱瞅了一眼那兩隻小兔子,轉而道:“可還記得為何要讓你從這兔子身上取出箭弩來?”

記是當然記著,不就是要把從兔子身上取出箭頭之法運用到戰傷當中嗎?

雖是已經板上釘釘的事情,但該表示的為難還得是表示了才行。

如此一旦即便出現些什麼問題,他也能夠解釋。

陳恪答道:“自是記得。”

陳恪回答的痛快,老朱直接道:“記得就好,立即著手把你的治療之法傳授下去。”

陳恪沒有三頭六臂,這個治療之法再怎麼優秀,也不可能兼顧到那麼多的傷兵。

唯一培養出更多這方面的醫者,才是長久之計。

陳恪一臉為難,正要開口,老朱道:“可別與咱說,你那治療之法是不傳之秘。”

老朱這是在往死堵陳恪的後路,可陳恪也沒打算這麼回答啊。

在他們這些帝王面前還有什麼是不傳之秘嗎?他們想要的東西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陳恪無奈一笑,道:“臣無師所傳,無祖所承,何來不傳之秘,臣是擔心臣並沒那個能力做好此事,會讓陛下失望。”

這個也是大實話。

沒想到,老朱直接一擺手,斥責道:“這麼來說,是咱眼瞎看錯人了?”

能不能別這麼粗鄙,好歹也是個九五之尊的皇帝。

陳恪連忙擺手,應道:“不不不,陛下心明眼亮,聰慧明瞭,知人善任,猶如孫陽識馬...”

恭維之言說了一大堆,老朱一臉嫌棄,又道:“這麼說來,你若辦不成這個事情便是欺君了,知道欺君何罪吧?”

老朱認為陳恪能辦成此事,而陳恪也覺老朱有慧眼識人的本事,可陳恪若是辦不成,無論是剛才那番恭維,還是是否涉及故意辦不成,都可涉及欺君。

尼瑪,這是玩砸了,欺君好像很嚴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