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醫士站於盧文斌一方,不僅僅只是排擠陳恪這個外來闖入者,另外除了有情感上不願接受陳恪的治療方式外,更多的是擔心陳恪治了方式成行之後會砸了他們的飯碗。

別看王康在朱標面前表現的那麼積極,這個想法他也是存在的。

在瞧到盧文斌的兔子活奔亂跳之後,隨之便問道:“陳御醫,盧御醫的兔子已算是恢復了,你的何時才能恢復啊?”

王康這人嘴碎話多,又八卦,還會逢迎,但醫術在盎鏃科這些醫士當中倒也算是名列前茅。

對這個直擊內心的回答,陳恪帶著幾分苦惱,道:“這個很難說了,我也保證不了。”

一句實在話出言,其他醫士有人不滿了。

“一直不能恢復,難道要一直等下去。”

“對啊,難不成還要等到兔子老死了不成,總歸是有一個期限啊?”

什麼就老死了,他們願意等,他還不願意呢。

待在盎鏃科幾日,雖有人送飯,他都快憋死了。

陳恪心中腹排,面上嘿嘿一笑道:“這可沒什麼定數,說不準呢。”

這兩隻兔子可都在壯年,若真等到老死才出結果,那可就是不要臉了。

之前蕩氣迴腸說他如此手術如何如何的豪言壯語哪裡去了?

幾個醫士滿頭黑線,一時之間有些無言以對。

一旁的盧文斌則在沉悶氣氛中,招呼道:“行了,都忙自己的去吧。”

說是忙自己的,不過也就是在自己的座位上發呆。

醫士解散,盧文斌想在陳恪面前說些什麼,遲疑了半晌最後還是沒開口。

現在說什麼都早,一切都還是得等最後情況。

一整日,陳恪百無聊賴逗弄著自己的兔子,並沒有再對自己兔子採取絲毫治療的舉動。

幾個醫士各有各的想法,盧文斌幾次欲要開口,幾次話到嘴邊還是沒能說出來。

不說倒也好,說了也沒什麼可說。

晚上下值,盧文斌特意喊住了王康,悄摸悄聲地遞了幾個銅板,道:“王醫士,勞煩你明日上值的時候給我買幾個饅頭來。”

買饅頭作甚?這還要常住了?

明日七天時間就到了,小兔子也該到拆線的時候了,拆了線他就要回家去了,盧文斌他願意還住在盎鏃科自個兒住著去吧。

他反正是不會再待在盎鏃科了。

王康沒有馬上接銅板,道:“盧御醫,每日晚上吃些幹饅頭也不行,要不卑下去幫你買些熱乎飯?”

盧文斌毛病是有,倒也是能吃虧之人,擺手道:“不必了,早中飯朝廷已安排了,只剩晚飯而已將就一些就行。”

盧文斌堅持,王康偷偷瞟了一眼陳恪沒再多言,只道:“不就是幾個銅板嗎?卑下這裡也有,卑下明早為盧御醫帶來饅頭就是了。”

盧文斌倒也算剛正,堅持遞了銅錢,道:“收著吧,王醫士能幫忙跑個腿已算是辛苦,怎好還讓王醫士貼錢。”

盧文斌非要給,王康只能接了過來。

上下級之間,帶頓飯買包煙,那是常有的事情,沒有幾個上級會付錢,有的即便是付錢,那也不過是客套一下,而下級為避免上級將來給自己穿小鞋,無論真給與否都不會拿的。

像盧文斌這個上級真心給錢,王康這個下級實誠拿錢,陳恪還真從來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