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舌尖的觸碰,丁大力臉上的不服氣開始漸漸消退了。

“怎麼樣?”陳恪給自己盛了一碗悠哉悠哉品嚐之後問道。

丁大力沒回答,又是一勺放入口中。

這次丁大力沒再快速把口中的湯下肚,而是讓其慢慢在自己的牙齒以及舌尖當中迴盪,直到那魚湯被自個兒口水浸泡的徹底失去了味道才戀戀不捨嚥進了肚子。

之後,丁大力又盛了第三勺...

喝掉第三勺的方式與第二勺如出一轍。

至於嗎?不就是一碗魚湯嗎?

他做的那湯也不過就是一道普通魚湯罷了,可不是什麼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的東西,丁大力只需承認他會做飯就成了,可沒必要用這個方式喝的。

陳恪邊瞧邊喝,直到他碗裡的湯喝光,丁大力依舊是那樣的喝法。

他碗裡的湯比丁大力的還多一半,他的已經喝光,丁大力的還有半碗,等丁大力那碗湯喝光估計天都得亮了。

就丁大力如此喝湯方式,他的目的應該也算是完成了。

陳恪打了個哈欠不再多問,起身道:“行了,你愛喝慢慢喝吧,別把鍋裡的喝了就成,我先回去睡了。”

就在陳恪剛剛走出兩步後,丁大力上前一把拉住陳恪的胳膊,熱淚盈眶地道:“神廚啊,是小人有眼無珠不識神廚真面目...”

等等...

他不就是做了個民間很多人都會做的魚湯嗎?這怎就成神廚了?

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朱標喊他神醫,丁大力又喊他神廚。

天可憐見,他就只是普通人而已,可沾不上那麼大的名頭。

陳恪從丁大力手中抽出胳膊,一臉嫌棄道:“別,千萬別,我可不是神廚...”

丁大力立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笑著道:“哦,我知道了,神廚是給皇后娘娘治病的神醫,庖廚之術上不得檯面,不願讓人知曉,神廚放心,小人定不會洩露出去的。”

尼瑪,丁大力這想象力夠吩咐,他是這個意思嗎?

陳恪一個白眼丟過去,沒好氣地道:“你想多了,我不是什麼神廚,也不是什麼神醫,還有,我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不用你給我保密,我若怕人知曉我的廚藝就不會燉這個湯了,呸,什麼廚藝不廚藝的,這湯也沒什麼難度,是個人都會燉。”

丁大力撓頭沉思,一半明白一半糊塗。

瞅著丁大力如此,陳恪又道:“行了,我回去睡了,你把湯喝了也回去睡吧,這裡無需看著了。”

他現在只想快點離丁大力遠遠的,他只想讓丁大力對他的輕視買單,可不想給自個兒弄個神廚的名頭。

天知道,他也只是會做些簡單的家常菜。

小時候父母下地早回來的晚,為了填飽肚子他便自己燒菜吃。

長大後對做飯不怎麼反感,有時間便會從網上搜幾道做來嚐嚐。

就他那個水平或許開個小飯館賺個小錢或許還成,若是直接冠之以神廚的名頭到處宣傳那怕是就得把他累死了。

其實,過高的宣傳對當事者本身也是一種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