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叔喚作丁大力,在東宮朱主廚已有五六年了。

丁大力見到朱標率先憨憨一笑見了禮。

見禮完畢,朱標帶著和藹的笑容,頗為溫和地道:“這是陳恪,他要為母后做些滋補的吃食,他有需要的地方你幫著些。”

朱標話音落下,丁大力頗為自負的一揚腦袋,帶著幾分鄙夷回道:“殿下,不是小人說,小人庖廚之術不敢說天下中數一數二,但好歹也說的過去了,殿下需何滋補之物直接與小人說一聲便是,沒必要找個小娃娃來,不是小人說,就那小豆芽一般的身子怕也是連個鍋都端不起來。”

能在東宮當上主廚的怎麼說也是有幾分能力的,自是會養成些自負的毛病。

加之朱標平日裡待人接物都較為寬仁,丁大力敢當提這些意見倒也實屬正常。

有這麼當著本人的面就說人壞話的嗎?

你丫的,做飯又不是治病,他做不了個好,還做不了個差嗎?

丁大力毫不客氣之言出口後,也不等朱標出口,陳恪便頗為不高興地道:“是否能端起鍋怕是與廚藝無關吧?”

他現在心情正不美著呢,是不敢與朱家父子發脾氣了,還不敢與你嗎?

那丁大力完全就沒把陳恪放在眼裡,面對陳恪的反問,昂首挺胸道:“怎能無關?你若是連鍋都端不動,又怎能控制好火候?”

朱標雖寬仁,卻並不是軟柿子,現在馬皇后的病還指望著陳恪呢,怎能允許丁大力面紅耳赤的陳恪辯駁,很快便開口道:“丁庖廚,陳恪需何食材你幫著準備一下就成,其餘的就不必多言了。”

朱標直白出言,丁大力不再堅持多言,拱手應道:“是,小人明白了。”

一切安頓完畢,朱標也不能留在這裡陪著陳恪,畢竟朝中和東宮都有不少事情需要忙的。

朱標要走,朱雄英兄弟幾個兒卻非要留下。

只要不是涉及原則性的問題,朱標也不會太過苛責自己孩子,因而對朱雄英兄弟幾個的要求也並沒有拒絕。

朱標表面寬仁,在朱雄英這幾個孩子面前也還是有幾分威嚴的。

朱標離開,朱雄英幾個這才徹底放飛自我。

朱允熥最先上前拉起陳恪,問道:“陳恪,你要做何物啊?可否給我也吃些?”

真正歷史上的朱允熥下場如何,陳恪並不是很清楚。

不過作為朱標一脈,朱棣繼位之後怕是並不會對這個可威脅到自己身份的侄子好到哪裡去的。

將來如何先不說,現在的朱允熥體型雖不是很胖,但仔細辯瞧五官是何朱標有那麼幾分相似的。

但這個朱允熥一看就是屬於那種調皮搗蛋活潑型別的。

對朱允熥這個小屁孩詢問的吃貨問題,陳恪笑了笑,回道:“當然,到時我多做些就行了。”

陳恪答應的爽快,一旁的朱芷芊立即耷拉著臉,像是個小大人般教訓,道:“你就記住吃,要是讓皇祖父知曉,定又要責罰你了。”

朱允熥對這位長姐的教訓完全不放在眼裡,朝著朱芷芊做了個鬼臉,隨之與陳恪道:“陳恪,你做好之後在這裡給我吃就行了,別讓皇祖父發現就行了。”

對朱允熥的計策陳恪本來應該答應就行了,但他轉念想想老朱吹鬍子瞪眼動不動就要看他還是有些慫,騙孩子總歸是不好,誠懇回道:“你若想吃的話,到時陛下若真要責罰,還得是你們得自己承擔,我可不敢給你們打馬虎眼。”

陳恪說的認真,朱雄英問道:“你也怕皇祖父?”

這不廢話嘛,就老朱那暴脾氣,估計也就馬皇后不怕他。

陳恪也沒覺有任何丟臉之處,白了一眼朱雄英,反問道:“你不怕?”

朱雄英現年八歲,胖乎乎一個小屁孩,對陳恪的這個反問也沒違心說假話,如實回道:“怕,我最怕與皇祖父單獨說話。”

陳恪又是一個白眼瞅過去,道:“那不就得了,所以說,到時候陛下那裡你們自己承擔,陛下對你們頂多就是一頓責罰罷了,對我可就不一樣了,說不準一個不小心就得丟了腦袋。”

陳恪可不是非要在老朱的孫輩面前敗會他的名聲,誰讓他動不動就要下旨砍人腦袋的。

自穿越認識老朱,老朱殺了多少人,怕是兩隻手都數不過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