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房車內,陸澤看著後視鏡裡章伯言的身影越走越遠,嘴角噙了一抹冷笑。

然後看著身邊的小傢伙,聲音溫和起來:“你是不是恨我?”

“不恨,反而很感謝你。”莫小北硬綁綁地說。

陸澤輕嘆一聲,碰碰她漂亮的小假髮,“這是和我置氣?不過沒關係,你會忘了的,會記起我們所有美好的一切。”

莫小北沒有出聲,陸澤倒是忍不住又問了一聲:“你不反對?”

“反對有用嗎?”莫小北始終沒有看他。

陸澤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過去雖然小北不再喜歡他,但也不曾給過他這樣的臉色看,現在為了一個章伯言倒是和他過不去了。

但他確實對她真心,一時間不捨對她怎麼樣,沒有出聲。

車子快速開著,一直到了一排紅房子前面,是個挺古老的地方,莫小北縮在後座上心裡猜出這不是陸澤住的地方,更不像是醫院。

心裡砰砰跳。

陸澤的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微微地笑著:“這裡住著一個十分有名的催眠師。”

莫小北的手動了一下,心裡抽緊。

雖然事先知道陸澤會這樣,但是她沒有想到在手術前他就會帶她來。

她垂了眸子,很輕地說:“你何必這樣急?”

“你的小花樣小手段挺多的。”陸澤微微地笑:“小北,在你手裡栽倒的人,可不少。”

他牽著她的手下車。

莫小北和他一起下去,陽光照在她蒼白的小臉上,更顯得虛弱。

她抬眼看著頭頂的陽光,想起了機場的凝視,手指不禁放在心口上。

那個章字,好像在隱隱地發熱。

“走吧!”她輕聲說。

不知道為什麼,陸澤的心一堵。

她這樣乖順,他應該高興才是,事情這麼順利,出乎他意料的順利,可是他就是沒有來由地堵心。

他得到一切,但又隱約地感覺,即使莫小北忘了一切,即使她陪在他身邊,他仍是她和章伯言之間的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