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拂袖而去,已然是氣急敗壞。

洛亭陽也轉頭,看向了韓映秋:“回府。”

韓映秋點頭,雖他上了洛家的馬車。

洛亭陽閉眼沉默,氣氛有些尷尬。

還是韓映秋輕咳一聲,打破了這般沉默:“你……和白嶽說什麼了?”

洛亭陽微微皺眉,卻仍閉著眼:“什麼?”

韓映秋卻輕聲一笑:“若非是你和白嶽提前說好,只怕他今兒未必會給洛家這顏面。聰明如他,怎會知道今日周玉和找他過來的用意?卻當眾下了周玉和的臉面,讓周玉和措手不及,定然是你許給了他什麼,對嗎?”

洛亭陽的眼睛,終於在韓映秋的話語之中睜開了。

他回頭看向了韓映秋,眼神裡帶了幾分探究:“不錯。”

果然……她就知道白嶽不是那麼好心之人。

但洛亭陽能猜到周玉和會去找白嶽做主,也絕不是常人思維了。

韓映秋本不打算刨根問底,洛亭陽卻突然坐起身來,看向了韓映秋:“再猜猜看,我許了白嶽什麼?”

這她從何猜起啊?

也只能盤算一番:“如今的洛家還剩下什麼?周玉和覬覦的大宅院,白嶽是生意人,不想對我們趕盡殺絕,他自然不想要。”

掰了第二根手指,韓映秋越發認真:“剩下的洛家的那幾個鋪子,我只怕白嶽也看不上眼吧?”

韓映秋放下自己的手,眸色篤定:“那麼只剩下下頭的蠶莊了。周家雖也有蠶莊,但洛家的金蠶是他不曾有的,也是洛家最後翻身的資本。你是用金蠶,和白嶽做了交換嗎?”

“韓映秋?”

然而韓映秋這話剛說完,就瞧著洛亭陽突然湊了上前。

他眸色漸冷,一把抓住了韓映秋的手腕。

韓映秋不由地後退,洛亭陽卻欺身上前,眼中帶著駭人的寒光。

直到韓映秋在這小小的馬車裡,已經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

洛亭陽也將韓映秋逼在了馬車的角落裡:“你怎會知道金蠶的事情?”

韓映秋愣了愣,才意識到,作為韓映秋,她的確不該知道。

金蠶是洛家最後的秘密了,正是因為擁有著數量極其稀少的金蠶,所以即便洛家到了這個地步,也還尚且有能力翻身。

而這件事別說是韓映秋了,就是洛家大房也不知道!只有洛家三房才知道,他們已經養出來了真正的金蠶!

那麼韓映秋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韓映秋覺得,自己有些瞞不住了:“亭陽,其實我是——”

“韓映秋,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然而還未等韓映秋說完,洛亭陽便冷笑一聲:“前些日子就聽說,你去了我的書房。怎麼,連這樣的秘密都翻出來了嗎?”

洛亭陽的心裡莫名有些惱恨:“你自己說,要與我以朋友的方式相處,難道就是這種相處方式嗎?”

他……誤會自己竊取了秘密?

韓映秋真是哭笑不得。

看著洛亭陽如此眸色,她的心裡頭也是微微難受了起來:“我不是。”

“不是什麼?”

洛亭陽的臉就在韓映秋的眼前,甚至連他鼻息之間噴吐出的熱氣,韓映秋都能感受得真切。

還有那一股危險的,讓人感覺到了格外壓迫的氣息,在洛亭陽的周身縈繞:“還有誰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