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九悲(第2/3頁)

在這個世道，沒有本事是沒辦法存活下去的，學好本領，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直到現在，我還記著師父的那句話。

四歲開始練刀，師父並沒有傳授我任何招式。只是讓我練習簡單的劈砍。

從砍樹到劈材，沒有什麼可劈了，就開始劈河流，我甚至有過劈開河流的想法。

十年如一日，手上已經磨出了厚厚的繭子。

那一刀，我揮了數百萬次。

憑藉著與生俱來的天賦，我的武功不斷的提高，很快的就超過了師父。

接著，普通的長刀已經不能滿足我了，師父見此，託好友給我打造了一把偃月刀，偃月刀長1.2米，重約240斤。

隨後師父帶我遊歷天下，想教我做人做事，分辨善惡，殺伐果斷。

可是我的膽子很小，非常小，即使遇到打家劫舍的惡人，手中的刀也揮不下去。

即使師父告訴了我，我放過他一人，那就是害了更多人，我也依舊無動於衷。

後來師父也對我心灰意冷，以後也不再過問，而是帶我遊歷四方。

數年過去，戰亂爆發，海外倭寇進犯我大明國土。

我和師父雖然是習武之人，但是都有一腔熱血，我們在當地成立了一個百人小隊，抵抗倭寇。

在和倭寇作戰的過程中，我雖武藝高強，但是我遲遲下不了殺手。

因為我認為，同樣是人，我想勸他們悔改，可是沒人聽我的勸告。

由於我和師父皆是武藝高強，很快，我們這支隊伍就小有名氣了。

那一年，我18歲。

那一年，師父他96歲。

在一次抵抗倭寇的時候，我們被包圍了，百人多的隊伍只剩下我和師父。

那一天，大雨傾盆，血流成河，我們帶出來的人都死了。

我還是像之前一樣，沒有下殺手，只是將人打傷，最終，身後的師父倒下了。

看著師父倒下的身影，那一刻，我的內心五味雜陳。

師父用最後的力氣告訴我。

“犯我國土者，殺！”

那一刻，我突然醒悟了。天降異象，似乎我的身上有什麼力量覺醒了，我只知道，那一刻，我非常憤怒，我提著刀，用盡全力劈砍出去。

那一刀，掩蓋了任何的鋒芒，都說書讀百遍，其意自見，刀也是如此。

那一剎那的鋒芒，令天地黯然失色。

我在敵陣中廝殺著，我不明白了，那些人為什麼這麼做。

既然這樣，那我就殺到你們破膽。

沒過多久，戰場上就只有我一個站著的了。

猛然，我明白了，這些年我一直活在師父的羽翼下，我甚至一個人都沒有殺過。

我揹著師父的屍體，回到了我們當初的那個家。

埋葬師父時，我後悔了，我本來有實力可以保護師父的，可是最後，依舊是像之前一樣，還是由師父保護著我。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哪怕是為了師父，我都會揮出那一刀。

沒有師父的庇佑，我如乞丐一樣，躺在街上，邋遢的不成樣子，也許偶爾會有人扔下幾個銅板。

就這樣，我昏昏沉沉的過了一天又一天，同時我也看清了這世間的冷暖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