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說完,月靈就感覺自己的整個後脖子都起皺了,她也不敢回頭,只得哆哆嗦嗦的說:“但是,車、車裡面不是還有5個人嗎……?”

司機此時也有些害怕了,聲音很不自然,他粗聲道:“不會吧,上來的時候就只有你一個人。這輛車,很多時候就沒有活人上來過來!”

這話一出口,就彷彿從天而降一盆冷水從月靈的頭頂澆下來,月靈頓時感覺周圍的氣氛恐怖起來了,什麼叫做活人沒上這輛車?搞什麼鬼?莫非說這輛車子上的都不是活人嗎?那司機他自己呢?……月靈再一低頭瞄了一眼,這不看還好,一看嚇得差點沒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掉,此時,這個光頭司機已經不是原來那般模樣了,只見他的腦袋已經全爛了,就好像一個爛西瓜似的,頭髮也稀疏粘稠的貼在額頭上,上邊還有黑色的血塊凝固著。眼球有一隻個已經突出來了。此時,她透過反光鏡發現後面那五個原來像是不倒翁似的乘客這時也完全是四堆不成人形的爛肉。只有眼神依舊很木訥得猶如木偶,一晃一晃的。

司機的嘴巴流出很多血來,粗聲的朝月靈叫道:“完了,真的是被跟上了,你要下去嗎?不要的話就一站再說吧。那裡有一個廟,或許可以躲一躲。”

月靈徹底的慌了,搞了半天,這車上還真的只有她一個大活人啊!也許她其實也已經死了?月靈剛有這個念頭,就馬上打消了這種恐怖的想法。月靈喊道:“我要下去,我現在就下去!放我下去!”

司機他那爛西瓜般的腦袋轉回來看了月靈兩眼,然後用他那血肉模糊的手按了一下開關,車門開,月靈頭也不敢回,也不知道是用跑還是用跳,總之一下子就蹦下了車去了。腦子全是之前裡面所寫的幽靈車,就是說車裡的人都是因為出車禍而發生的交通事故而死去的,然後他們就重複著死之前的那最後一趟車程,反覆著說著那天的行為和對話。而月靈此時頂多算運氣實在太好了,因為當時也可能有那麼一個人和司機進行了要中途下車的請求,於是司機也開過一次門放了那個人下了車。否則她很可能就得成為這輛鬼車的永久乘客了,成為那第七個幽靈乘客。

一下車,月靈這才注意到那車子根本沒有輪子在轉,幾乎一路飄著過去的。車身也是那種被撞的猶如癟了的破鐵皮一塊。月靈嚥了下口水,突然想到那鬼魅的白影子不會還在附近吧!於是她也不管這裡是哪裡,總之邁開了步子跑就對了,總之離這裡遠點心裡才會覺得踏實點。月靈狂奔在黑暗的大街上,狂烈跳動的心跳聲告訴她,她此時其實還活著!

雨開始越下越大了,視線變得很模糊了,月靈胡亂的拔開擋在眼前的劉海,很是狼狽的幾乎連滾帶爬的往前跑,完全任著自己的本能奔跑著。完全不知道是去哪裡,這時,突然在她的面前出現了一個白色的人影子,月靈的心裡一下子就涼了,難道那東西到現在還跟著她?於是她也迅速的轉頭就想要往回跑,可是一焦急,竟然重心不穩,一下子摔倒在地。白影子應該也看見了她,於是一點點的靠近了,也越來越清楚了,那傢伙竟然有腿有手的,竟然還打著小花傘,這小花傘很眼熟,這人影子也挺眼熟的。難道是過去月靈以前見過的哪一路妖怪?月靈心裡想這下完蛋了,這個玩意果然是衝著自己來的。就在她準備閉眼等死的空檔,就聽見張

彥起焦急的聲音在她耳邊喊道:“你神經病啦!大雨天的在這裡亂跑個屁啊!”

聽到這聲音月靈才注意到周圍的景物很熟悉,原來就是他們住處小區門口。難道自己本能的瞎跑還真的給跑回來了?張彥起將撐著的傘遞了過來,手中提著一大袋的垃圾。月靈才想到原來這所謂的鬼影子原來就是張彥起啊,莫名其妙怎麼半夜烏漆麻黑的出來倒垃圾啊!這麼說來,她本來下車就是往這站下的,突然月靈有一種跪倒在地大喊多謝菩薩護佑的衝動。她抹了抹臉上的雨水,但也可能全是冷汗,她哆哆嗦嗦的走到張彥起的身邊,本來還有些醉意的,現下是全完被嚇清醒了。當她確定這個是張彥起本人之後拉住他的胳膊就大哭起來:“張彥起,我月靈終於活著回來了。”說完就直接跳到他身上去了,然後用力的抱住張彥起,完全沒有考慮到自己全身上下可都是雨水啊……

張彥起也沒有嫌棄,將垃圾一扔,然後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肩膀溫柔問道:“你怎麼搞起這麼狼狽?是被流氓盯上啦?”

月靈嚥了嚥唾沫,因為之前那段放馬狂奔,此時,她明顯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於是揮著手道:“先回家,上樓去吧,讓我……讓我緩一緩!”

張彥起只得把她抱到六樓去,當月靈回到家裡,跳到床上之後,才有一種腳踏實地的感覺,回想剛才那一路來,完全就是一種漂浮的夢裡的狀態。月靈準備躺到床上好好的歇一下,結果被張彥起立馬給拎起來了:“別坐,一身的水,趕緊換套衣服先”

月靈擺了擺手委屈道:“讓我歇一歇嘛,你不知道我剛才有多驚險,我能活著回來見你已經是大幸了,否則我今晚極有可能已經掛掉了!”

張彥起雖然見月靈一身的水,但還是不太相信:“你又出了什麼事呢?”

月靈少許緩過了些神,但神經一旦放鬆下來,就只感覺渾身陰冷陰冷的,於是她拿起衣服要去洗澡了,否則等下要凍感冒了,於是就就衝到廁所去洗熱水澡了。

月靈水溫調得很熱,直到把面板都泡得發紅了才出來。她邊用毛巾擦著頭髮,邊接過張彥起給她泡的一杯薑糖水,月靈大喝了一口終於有一種回陽的安全感,立刻就迫不及待的向張彥起敘說這件的詭異事件。

張彥起竟然聽著聽著腦袋就低到了胸前,月靈一瞧!你妹啊!她經歷了這麼驚險的事情,這種劫後餘生的感受,他居然給睡著了?張彥起居然給當催眠故事聽?月靈捏了捏他的臉蛋,都快把他的臉都給掐紅了,張彥起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剛才一定很驚險,我知道,但你現在活得好好的啊,以後不要再亂跑了就好了!”

月靈生氣的白了他一眼,張彥起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然後接過月靈手中的薑糖水喝了一口道:“早點睡吧,我是真的挺困的!”

月靈愣了一下,有些內疚,現在還真的是有些太晚了,這傢伙本來就早起早睡的,能挺到現在也算是不容易了。突然月靈想起許違送了一包種子給她,猛的她腦中靈光一閃,既然剛才那鬼車上面所有的人都是死人的話,難道說這個許違也是?不對啊,他下車了啊。他不應該是死人啊,死人是下不了車的……月靈其實對這個

憨厚的兵哥哥印象非常的好,所以實在是不希望他也是那輛車冤魂之一。月靈一想到就馬上跳下床去,跑到剛才換下來的溼衣服口袋裡掏出那包種子遞給張彥起說:“哪!有機會找個盆把這花種子種起來吧,你的個性那麼像一老頭應該很喜歡會種花吧!”

張彥起接過種子,開啟一看,有些驚喜:“呀,不錯啊,居然是曇花的種子,這個小玩意可不好伺候啊,特別是我們呆在的這個的城市,溫度太低,除非是溫室內,否則很難種活的。”

西紅柿

月靈一看,原來張彥起果然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她連忙上前問道:“曇花?曇花一現的那個曇花嗎?”

他搖了搖頭說:“是啊,曇花其實也叫做木繡球,對,就是曇花一現的曇花”

張彥起小心翼翼的把種子包好道:“這個東西其實挺難種活的,一養不好就會死年,它對溫度要求非常苛刻。我可是沒空照料這個東西。你要種的話你自己種吧!”說完就把種子還給了月靈。突然,他像想到什麼一樣,問說:“你剛才說那是一個軍人是吧,他在找東西?找什麼東西啊?”

月靈點了點頭:“是啊,他是一個軍人,可是我問他找什麼東西,他就沒告訴我了,我也不好問了!”

張彥起哦了一下:“好了,不扯了,趕緊睡覺去吧,你以後要是晚回來的話就吱一聲,省得讓我擔心。”

月靈揹著他吐了吐舌頭,雖然腦海裡總還有許多的疑問,但總感覺遺漏了些什麼重要的東西,一看手中的曇花,暗想:管它什麼花呢,反正既然張彥起懶得種的話,我也不可能這種閒情雅緻。於是她也就倒頭就睡了,此時,月亮已經從層層的雲霧中探出了一抹淡白色的光暈來。那場雨來的突然,走的也快。月靈那麼一說,孫友明才開始拿正常人的眼光來看待她了,他放下心來,緩緩道:“可是驗屍報告不是不會撒謊的,因為我們也不相信這種事情,而且這屍體消失了快一年時間,都沒有人來認領,還時不是地的玩失蹤,這件案子實在是太不正常了,於是那些有經驗的老刑警也不去管這件事情了,於是交給了我這個新人!”說著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張彥起總是能找出問題的關鍵:“那你跟蹤屍體這件事情又是從何說起?”

孫友明掏出一包煙來,然後猛抽了一口,像下定決心一樣道:“接下來的話,不管你們相不相信,但它的確是事實!”

孫友明說出了一句讓月靈和張彥起都很意外的話:“其實我一直在跟蹤許違的,我是負則看守他的,昨天輪我值班……”

月靈一聽差點把舌頭咬到,呆呆的望著孫友明:“什麼叫做你“看守”他?你不是說許違是死人嗎?”

孫友明見月靈和張彥起一臉的不可思議,彷彿他堂堂一個警察會說謊一樣。連忙續道:“整件事情很詭異。

孫友明可能見張彥起年長一些,語氣也凝重起來了,似乎還心有芥蒂,先是自言自語了一番,然後才下定決心一樣,月靈心裡早就覺得這種人最討厭了,說話講事情都不能幹淨利索些嗎?他摸著下巴道:“其實許違的屍體並不是在這個海廟那一站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