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肆眼底的笑意更濃了,這些天他能夠感受到沈夙璃對他越來越親近,可像今天這樣送飯還是第一次,他還有些受寵若驚。

“不累不累,被操練的是那些士兵,又不是我,我怎麼可能會累呢,你別擔心我!”

沈夙璃哼了一聲,像個小媳婦一樣控訴了起來,“你少在這裡騙我了!這幾天咱們兩個根本就沒時間說話,雖然睡在一張床上,可是根本就沒見面,你說這可不可笑!”

澹臺肆仔細一想,還真是這個樣子,每天晚上他回去的時候沈夙璃已經睡著了,他也不忍心吵醒,有的時候直接就抱著被子去了偏殿入睡。

等到早上的時候,他又起得太早,更是錯過了見面的時間,因此兩個人都是頻頻錯過。

“我現在總算知道欒欒為什麼那麼喜歡撒嬌了,原來是隨了孃親啊!”他忍不住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

對於他的這番指控,沈夙璃可是不會同意的,她聲音也陡然提高了不少,“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我哪裡是那種喜歡撒嬌的人!”

看著她這副有些炸毛的樣子,澹臺肆眼底的笑容更多了,他挑了挑眉,“哦?是嗎?”

沈夙璃瞬間就不想跟他說話了,仔細想一想她剛才說話的語氣,似乎的確有些撒嬌的意味,意識到這一點,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對著我撒嬌這是很正常啊,娘子對著夫君撒嬌不對嗎?你知道你這個樣子多可愛嗎?”澹臺肆笑著捏了捏沈夙璃的小臉。

林夕一掀開簾子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她微微挑了挑眉,忍不住調侃了起來,“你們兩個小夫妻沒必要在大庭廣眾之下秀恩愛吧?”

沈夙璃的臉上微微泛紅,她輕輕低下了頭,還有些不知所措,更是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天哪,居然被人看到了她剛才那副樣子!

澹臺肆卻是一臉的隨意,他一把攬住沈夙璃的肩膀,“多謝夫人了,只不過本王與王妃久久沒有見面,所以甚是想念,就在這裡聊一聊。”

“在外面聊有什麼意思?難不成還不想讓我們聽到了?這外面多冷啊,有什麼話還是進來說吧,我和將軍已經在裡面把飯菜擺好了,咱們一起吃吧!”林夕輕聲笑了笑。

澹臺肆自然不會拒絕,他讓春桃把沈夙璃帶來的飯菜也送了進去,“難得咱們今天相聚了,那就在這軍營裡面簡單聚一聚吧!”

沈夙璃微微挑了挑眉,她臉上的紅暈還沒有褪去,整個人還有些不在狀態,一想到這都是拜澹臺肆所賜,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又趁著大家不注意狠狠擰了擰他腰上的肉。

澹臺肆眉頭猛一皺,很快又故作輕鬆地挑了挑眉。

幾個人重新走進了軍帳,外面計程車兵們也都知道了沈夙璃和林夕的身份,紛紛羨慕地看向軍帳的位置。

“王爺和金將軍真是好福氣啊,能有這麼賢惠的娘子,而且長得還漂亮,要是我也能像他們一樣那就好了!”

“你啊,還是想一想吧,這金夫人和王妃全都是名門閨秀,自然是十分有氣質的,咱們這小門小戶的,能找到媳婦就不錯了!”

“我也沒想著能找到什麼,只不過是一個美好的幻想罷了,怎麼?難不成想一想還不行了?那還有沒有天理了?”

“我覺得我娘子也挺不錯的,雖然沒有王妃和金夫人好看,但是她特別賢惠,前幾天剛給我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呢,特別可愛!”

眾人紛紛聊了起來,直到南疆將軍的手下送了一頭豬過來,“今日王爺和將軍高興,特殺一頭豬和大家一起同樂!”

此話一出,軍營頓時一片歡呼聲,雖然軍營的伙食也不錯,但是殺豬可是好久之前的事情就,一時間,士兵們的眼中充滿了期待。

*

客棧

“你說什麼?晉南王和南疆將軍一起在軍營裡訓練士兵?這是什麼情況?”拓拔俊臉色一變,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那慕的臉色也有些沉重,他微微皺了皺眉,“屬下也是剛剛得到了訊息,說晉南王和南疆將軍他們已經挑選好了對抗咱們計程車兵,這幾天正加緊訓練中。”

“這可不行,那咱們的人豈不是就有些危險了?不行,你趕快繼續看一看,本王總覺得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太對,對咱們太不利了!”

頓了頓,他又蹙眉繼續道,“這南疆將軍那個老狐狸一向陰險狡詐,他也熟悉咱們的套路,所以將會是咱們最大的敵人,還有晉南王那個人,他這個人看上去也不太好對付。

他一下子又想到了那天和澹臺肆的對峙,澹臺肆雖然只是平平淡淡幾句話,但是其中的凌厲他一下子就感覺到了,還有幾分擔憂。

沉沉嘆了口氣,他的眉頭越皺越深,心中突然湧起來一抹不安,好像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他在房間裡轉來轉去。

那慕那天也見到了晉南王,他只是覺得這晉南王深不可測,並不覺得他有太強的攻擊力,但是看拓拔俊這麼緊張的樣子,他一時間也有些慌亂。

“殿下,那咱們現在可怎麼辦啊?他們已經開始加練了,咱們是不是也得加快步伐啊?不然到時候咱們豈不是就有些麻煩了?”

拓拔俊沉沉嘆了口氣,“現在先馬上找人看一看,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夠有所發現,到時候咱們也能做下一個部署。”

“微臣遵命,那屬下現在就派人過去看一看!”他輕輕點了點頭,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如果可以對他們做點什麼手腳,那可就太好了,最好能夠弄亂他們的節奏,到時候咱們就可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拓拔俊勾了勾嘴角,臉色微微一變,“既然他們想這麼做,那就別怪我們了!你馬上派人過去,爭取能夠帶回來什麼!”

那慕恭敬地抱了抱拳,很快退了下去,只留下拓拔俊一個人目光深沉地站在那裡,眼底閃過一抹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