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肆皺了皺眉,目光落在了燕窩的身上,“這燕窩是誰送的?貴妃娘娘生前可有經常吃這燕窩?”

澹鈺搖了搖頭,臉色有些凝重,“母妃並不喜歡吃燕窩這類補品,我也是在母妃的寢殿裡偶然發現的,問過容嬤嬤後才得知這燕窩是皇后娘娘送過來的。”

“皇后?”澹臺肆的眉頭皺的更深了,若是皇后送過來,那還真是有些不好說。

“沒錯,這是前幾天母妃去給皇后請安的時候,皇后送給母妃的補品,但皇后一直視母妃為敵人,之前也從未送過補品,所以我才會懷疑這補品中有問題。”澹鈺沉沉道。

澹臺肆點了點頭,澹鈺這麼想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皇后和譚貴妃的衝突由來已久,她還真是什麼事情都可能做的出來。

微微嘆了口氣,他將燕窩的蓋子合上,“你的意思本王明白了,放心吧,本王會把這燕窩送給大夫查驗的,若是真有什麼問題,本王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澹鈺感激地對著澹臺肆拱了拱手,“多謝皇叔相助,如今我真是不知道還有誰能幫助我,誰又能讓我相信了,只能麻煩皇叔了。”

他之前曾經想過讓金陵玉去做,但是這件事情比較危險,他不想讓金陵玉牽涉其中,萬一被皇后和三皇子發現,只怕會惹禍上身。

“阿鈺,你不要這麼說,如今你能理智對待譚貴妃的去世,並沒有衝動行事,本王就很欣慰了,阿鈺,本王知道你現在特別想知道貴妃的死因,但是你一定要冷靜。”

想到譚貴妃很有可能是被人害死的,澹鈺深呼吸一口氣,“皇叔放心,這些到底我都懂,絕對不會衝動行事,但母妃的死我一定要想辦法查出真相,將真兇繩之以法。”

拍了拍澹鈺的肩膀,澹臺肆沉沉嘆了口氣,“阿鈺,看到你這樣,本王就放心了。”

為了不讓旁人起疑,澹鈺一直在晉南王府呆了一上午,直到用過午膳後才離開,臨走的時候,他和澹臺肆相視一眼,澹臺肆輕輕點了點頭。

“阿鈺可是託付了你什麼事情?”因為要照顧沉沉欒欒,剛才沈夙璃並沒有去書房。

澹臺肆輕輕點了點頭,叫上寒冬和沈夙璃一起去了書房,沈夙璃習一進去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黑盒子,她挑了挑眉,“這是阿鈺帶過來的?”

“沒錯,這是皇后前不久賞賜給譚貴妃的燕窩,阿鈺懷疑其中有問題,所以讓本王派人查一查,寒冬,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了,你去把燕窩送給之前給貴妃診脈的張太醫!”

聞言,沈夙璃愣了一下,連忙阻止,“那個張太醫不是有問題嗎?你怎麼還能讓他去看燕窩呢?萬一他對著皇后告密,那咱們做的一切不就全都被皇后知道了?”

澹臺肆的眉頭皺了皺,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你不要擔心,你的意思本王明白,但是如今咱們並不確定這張太醫到底是不是皇后的幫兇,所以此事一定要慎重。”

“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萬一張太醫真的是,那皇后那邊豈不是很快就能得到訊息?”沈夙璃還是有些擔心。

“寒冬,你把燕窩送過去的時候不要說是皇后送給貴妃的,只說是一個普通的燕窩,看看張太醫到時候怎麼說。”澹臺肆眯了眯眼。

沈夙璃多少能夠理解他的意思了,她挑了挑眉,“你這是想試探一下張太醫?”

“沒錯,如果這張太醫真的有問題,那本王必定不會手軟,可若是他是被皇后陷害,那就更加證明了皇后是有問題的。”澹臺肆淡淡開口。

寒冬對著澹臺肆抱了抱拳,“那屬下這就前去尋找張太醫,爭取早去早回!”

原本以為寒冬回來怎麼也需要好幾天,沒想到隔天他就拿著燕窩回來了,澹臺肆和沈夙璃連忙去了書房,寒冬正在書房裡等著他們。

“怎麼樣啊寒冬,這燕窩可有問題?張太醫是怎麼說的?”沈夙璃有些迫不及待。

寒冬對著他們抱了抱拳,“啟稟王爺王妃,屬下昨日找到了張太醫,請他看過燕窩後就趕了回來,張太醫說這燕窩並沒有問題,並且他已經知道了譚貴妃娘娘薨了的訊息,他說可以回來看看貴妃娘娘的屍體,以此確定死因。”

“他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這譚貴妃去世也沒幾天啊!我怎麼覺得這張太醫很有問題呢!”沈夙璃皺了皺眉,“那他的話還可信嗎?”

“不管可不可信,我們都要做好兩手準備,他不是想看貴妃的屍體嗎?這到底還是要徵求阿鈺的意見,若是阿鈺願意相信張太醫,那咱們也相信。”澹臺肆微微挑了挑眉。

得知澹臺肆有了結果,當天下午澹鈺就匆忙趕了過來,一進門就一把拉住了澹臺肆,“皇叔,情況怎麼樣啊?那燕窩可有問題?”

澹臺肆對著澹鈺輕輕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直接把人拉到了書房,這才鬆了口氣。

“阿鈺,你剛才太沖動了,即便是本王的王府也不是最安全的,小心隔牆有耳明白嗎?”

澹鈺也知道自己剛才有些著急了,但是沒有辦法,他這幾天一直在等著澹臺肆的訊息,就想看看那燕窩的問題。

“皇叔,剛才是我不對,還請皇叔恕罪,我只是太想知道結果了,若是這燕窩有毒……”

“這燕窩沒有問題!”澹臺肆打斷了他的話,“本王找了之前給貴妃娘娘診脈的張太醫,他說這燕窩沒有問題,並且他知道了譚貴妃的死訊,說如果可以的話,他想看看貴妃的屍體,所以本王就來問問你的看法。”

聞言,澹鈺的眉毛深深地皺了起來,不是他不相信澹臺肆,而是這張太醫正是那個告老還鄉的太醫,他原本就有些懷疑他,又怎麼敢輕易相信他的話?

“那皇叔是什麼意思?你覺得我應該讓他看母妃的屍體嗎?我不知道。”他抬頭看向了澹臺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