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沈月葭倉促送回相府後,澹天樺就準備回府好好休息一番,誰知就看到秦公公帶著幾個小太監過來了,他心裡一驚,心裡湧起來一抹不祥的預感。

他一直以為這件事情算是過去了,但是皇上今日又派人過來,他總覺得還是和那件事情有關,心裡不免多了幾分驚慌。

縱然心中萬般想法,但他還是笑著走上前去,“秦公公怎麼過來了?可是父皇有什麼吩咐?您儘管說,本殿一定辦到。”

秦公公露出一抹淺笑,對著澹臺肆拱了拱手,“奴才參見三皇子殿下,殿下太客氣了,奴才今日的確是奉皇上的旨意來請您進宮的,您快跟隨奴才一起去吧。”

果然如此,澹天樺面色不變,“原來是父皇召見,那本殿這就準備一下過去。”

簡單換了一身衣服,澹天樺就跟著秦公公上了進宮的馬車,一路上他都沒有說話,而是在心裡暗暗盤算究竟該怎麼面對皇上。

等到站到了勤政殿的門口,他到底是驚慌了,深呼吸一口氣,還是沒忍住求助秦公公。

“秦公公,你可知道父皇今日找本殿所為何事?父皇今日的心情怎麼樣?”

秦公公勾了勾嘴角,依舊是那副笑容滿面的樣子,“殿下說笑了,皇上的心情您還不瞭解嗎?他基本上每天的心情都是差不多的,至於今天怎麼樣,您親自體驗一下就可以了。”

澹天樺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這秦公公實在是老奸巨猾,這說了半天和沒說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就是不知道才會問的啊!

偏偏他還不能對秦公公發火,只好乾笑了兩聲,又整理了下衣服,一臉莊重地走了進去。

身後的門一關,澹天樺的心裡突然沒由來一慌,但還是強忍心神走上前去,聲音洪亮有力,“兒臣參見父皇!”

皇上輕輕“嗯”了一聲,這才放下手中的奏摺扔到了一邊,抬頭看了下去,“朕聽聞你剛去看了沈家嫡女,看來閉門思過也不是沒結果,你可明白了自己的錯誤?”

澹天樺連忙低頭道,“兒臣已經深刻地明白了自己的錯誤,以後絕對不會再犯,還請父皇放心,葭兒那裡兒臣也會好好準備,找到良辰吉日娶她過門。”

聞言,皇上冷哼一聲,“準備?到了現在你還不願意同朕說說你和那沈家嫡女的事情嗎?你們當真是兩情相悅?”

不怪他懷疑,為了掌控朝堂,基本上每一個臣子的家裡他都安放了釘子,就連他的兒子也不例外,可是他從未聽說澹天樺和沈月葭有什麼來往。

所以要不然就是澹天樺說謊了,要不然就是他的那幾個釘子不中用了。

作為一個帝王,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的臣子有了異心,眼底閃過一抹暗沉,他冷冷看向澹天樺,心中的懷疑直線上升。

澹天樺心裡一驚,難不成是皇上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是他已經警告了府裡的下人,不會有人說出去的啊!

心中感慨萬千,但他面上還是一臉的恭敬,“啟稟父皇,兒臣和葭兒真的是兩情相悅,只是兒臣之前不確定葭兒的心意,不敢貿然打擾,又怕汙了葭兒的名聲,這才私下來往,不曾想那天酒醉誤事。”

皇上皺了皺眉,有些狐疑地看著澹天樺,“酒醉無事?可是你的酒量朕記得還是很不錯的啊!怎麼可能會誤事了?天樺,你最好同朕說真話!”

他的聲音陡然提高,還把澹天樺嚇了一跳,不過現在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說出真相,否則他在皇上面前的所有形象就徹底沒有了。

“父皇,兒臣同葭兒絕無任何欺騙父皇的意思,之前交往他人並不知曉,兒臣也不敢欺瞞父皇,這次也是為丞相賀壽,兒臣有些激動,這才沒控制住喝醉了,做出這種糊塗事,還請父皇明察啊!”

這番話說的十分懇切,上首的皇上眯著眼睛看著下面的澹天樺,半天沒有說話。

澹天樺跪在那裡心中很亂,他知道自己的父親生性多疑,可是也沒有想過他居然會這麼懷疑自己,不免覺得有些感傷。

良久,皇上終於有了反應,他微微抬眸,“既然如此,那你就儘快挑選良辰吉日,不要耽誤了沈家姑娘,這次的事情終究是你做錯了,日後定要好好反思。”

聞言,澹天樺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了下來,他知道皇上這是相信他的話了。

“多謝父皇教誨,父皇放心,兒臣一定記住今日的教訓,日後也絕對不會再發生!”說到最後,他幾乎是咬牙切齒。

這次的事情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是被人算計了,之前他懷疑過沈月葭,可是看她那副痴迷澹臺肆的樣子也不像是能做出來這種事。

現在他更加懷疑是澹臺肆,畢竟他和澹臺肆交惡好久,很可能就是他為了除掉自己這才定下來這個計謀,實在是太過分了。

被人隔空扣上這個帽子的澹臺肆對此還一無所知,不過他也不在意這些,反正澹天樺這個人和他早就已經撕破了臉,他也沒什麼好顧忌的。

近日最火爆的事情還是南疆將軍班師回朝,之前邊關的邊陲小國屢次挑釁,一點也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南疆將軍就是在這個時候帶兵作戰。

南疆將軍是武狀元出身,但他並不魯莽,對各種兵法也是瞭如指掌,靈活運用,因此很快就取得了勝利,這幾日也是待著部隊班師回朝。

皇上龍心大悅,當即大手一揮,決定為南疆將軍舉辦一場盛大的慶祝宴會,並命令所有官員都要參加。

澹臺肆知道沈夙璃不喜歡這些宴會,但皇命難違,沈夙璃作為晉南王妃自然要和他一起出席,他嘆了口氣,還是把此事同沈夙璃講了。

沈夙璃聽後臉頓時垮了下來,“這種宴會最無聊了,無非就是大家拍一拍皇上的馬屁,再拍一拍南疆將軍的馬屁,然後就是歌舞表演,這有什麼意思啊!”

澹臺肆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