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葭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走了過來,她先對著澹臺肆欒欒福了福身子,這才故作愧疚地柔聲道,“家妹剛才失禮了,臣女在這裡替她賠不是了,還請王爺莫要怪罪!”

看著沈月葭這副矯揉造作的樣子,沈夙璃直接翻了個白眼,平時在她面前吆五喝六,現在到了澹臺肆面前又裝成淑女的模樣,真是可笑!

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為澹臺肆,她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才冷哼一聲,“這是我的院子,你不打一聲就衝過來是什麼規矩?請你出去!”

沒想到當著澹臺肆的面沈夙璃居然如此不給她面子,沈月葭強忍著想打她的衝動,使勁擠出來一抹笑容,“妹妹這說的什麼話,你我姐妹直接哪裡需要那麼多規矩。”

頓了頓,她又意有所指地笑道,“雖說你是庶女,但孃親一直對你照顧有加,咱們姐妹也是從小一起長大,你可別和我生分了!”

她特意加重了“庶女”兩個字,在澹臺肆看不見的地方,她狠狠瞪了沈夙璃一眼,眼底濃濃的警告。

沈夙璃直接回瞪了回去,“你的眼睛是怎麼了?想瞪我直接光明正大瞪就好了,擠眉弄眼給誰看呢,在我面前就別來姐妹情深的那一套,我看著都噁心!”

“你!”沈月葭的臉直接就氣紅了,她恨恨地抬手指著沈夙璃,“妹妹,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真是讓我太傷心了!”

說著,她又悄悄看了一眼澹臺,見他一直沒什麼反應,這才稍稍安心,又故作憂傷地低下了頭,“夙璃,姐姐知道這幾年你受苦了,現在既然回來了,姐姐會好好照顧你的,你不要再怨恨姐姐了,好嗎?”

沈夙璃懶得和她玩什麼姐妹情深的戲碼,看著沈月葭在澹臺肆面前假裝柔弱的樣子,她真的很想問問她到底累不累。

掃了一眼一旁看戲的男人,她雙手環胸冷言道,“王爺,沈小姐想必是來找你的,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這就帶著孩子們走。”

聞言,沈月葭心中一喜,這沈夙璃到底還是懼怕她,居然主動給她和晉南王制造機會。

正當她準備含情脈脈地注視澹臺肆時,澹臺肆卻抬腳直接拉住了沈夙璃,“二小姐這是何意,本王此次前來是為了你與孩子,同大小姐有何關係,還是不要汙了大小姐的名聲。”

此話一出,沈月葭的臉色一白,剛剛掛出來的笑容直接僵死在臉上。

沈夙璃可不管那麼多,她看了一眼一臉幽怨的沈月葭,冷嗤道,“王爺此言差矣,剛才大小姐口口聲聲說我頂撞了王爺,那我就不留在這裡,省的以下犯上觸怒王爺,惹別人不悅。”

“胡說!”澹臺肆突然面色一冷,凌厲的目光射向沈月葭,“沈大小姐這是何意,本王尚且沒覺得二小姐有冒犯之處,你為何要這麼說,難不成大小姐敢做本王的主?”

這話可就把沈月葭剛才的行為擴大化了,即便她是丞相嫡女,可在皇家人面前到底是奴才,哪有奴才給主子做主的呢?

好在沈月葭很快認識到這一點,“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是臣女僭越了,請王爺恕罪!”

澹臺肆冷哼一聲,語氣依舊冷硬,“丞相府真是好家教,身為嫡女卻處處擠壓庶女,簡直毫無仁慈之心,沈丞相就是這麼教育子女的嗎?”

沈月葭想要反駁,可對上澹臺肆那雙毫無溫度的冷眸,她嚇得整個人都軟了下來,最後還是被侍女們攙扶著離開了。

看著不可一世的沈月葭恐懼的樣子,沈夙璃的心情好了不少,她隨意掃了澹臺肆一眼,第一次沒有再出言諷刺他,就是看著欒欒和他親近也沒再說什麼。

在院子裡緩了好久的沈月葭越想越氣,她認定是沈夙璃在晉南王面前說了她的壞話,否則王爺怎麼可能會這麼對她?

想清楚一切,她直接哭著去找沈於氏,正好沈嚴也在主院,一聽到沈夙璃欺負沈月葭,更是在晉南王面前抹黑她,直接帶著人浩浩蕩蕩去了沈夙璃的院子。

此時澹臺肆已經離開相府,看著聲勢浩大的一群人,沈夙璃冷眼一掃,“你們來做什麼?”

“沈夙璃,本相問你,是不是你在王爺面前抹黑你的嫡姐?你怎麼能這麼陰險歹毒!”沈嚴直接厲聲呵斥起來,“如此不成規矩,今日本相定要好好教育你一番!”

沈月葭在一旁對著沈夙璃高昂著脖子,得意一笑,完全沒了剛才跪在澹臺肆面前恐懼害怕的模樣,果然是小人得志啊!

她粗略掃了一眼兩邊的奴僕,嗤笑道,“丞相大人可有憑據?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能亂說!”

“放肆!夙璃,你怎麼可以這樣同你的父親說話!看來月葭說的沒錯,你在外六年都忘了府裡的規矩了,我身為嫡母理當重新教你!”沈於氏在一旁故作痛心疾首道。

說著,她上前幾步,對著沈夙璃露出一抹陰狠的笑容,大手一揮就要讓人把她帶走,沈夙璃剛要發力,誰知欒欒突然跑過來狠狠推了沈於氏一把。

“你們這群壞人都走開,有我在誰也別想欺負我孃親!”糯糯的話裡充滿了堅定。

沈於氏沒防備直接向後面倒去,好在身後的丫鬟們扶住了她,她扶了扶有些歪了的髮髻,雙眼冒火地瞪著欒欒。

“反了!簡直是要反了!老爺你看,她就是這麼教育孩子的,居然敢推我這個外祖母,日後還指不定會做什麼呢!”

沈嚴被沈於氏這麼一激,直接揮了揮手,“還愣著做什麼,把二小姐和她的兩個孩子都給我關到柴房去,今天一天不許他們吃東西!”

兩旁的奴僕們上前就要抓欒欒,看到其中一人粗暴地拽住欒欒的肩膀,沈夙璃細眉深深皺了起來,眼底一片狂風暴雨,她迅速運氣,直接一掌揮了出去。

五大三粗的男人硬生生在空中翻了個跟頭,最後狠狠摔在牆上,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