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來看看你,你的身體近來如何了,可好些了?”

姜池念垂眸,長長的睫毛蓋住眼裡的神色,“回陛下的話,好些了。”

她說完便沒有再說話,兩人的氣氛不由得尷尬起來。

楚之航又喝了口茶,他覺得有些奇怪,明溪的性子他慣是清楚的,整個後宮的妃子就沒有不被她針對過的。

但是從那日她見過夏初之後,這麼長的時間,她都很安靜,沒有鬧過。

楚之航心裡有些不安,又有一些說不清楚的不高興。

他還沒摸清楚這點子不高興是從哪來的,就聽見姜池念忽然開口了。

“陛下,您近一個月都不曾去過其他妹妹那,怕是有些不妥。”

楚之航皺了皺眉,“明溪,你讓朕去其他妃嬪那?”

話剛說完,他自己都愣住了。

為什麼他首先感到不滿的,居然是明溪這毫不在意的態度?

姜池念狀似無意地笑了笑,“陛下如今已經二十有一,卻連一個皇子都沒有,臣妾自然是關心的。”

楚之航心裡不舒服的感覺更甚,他嘲諷一笑,“明貴妃,想不到你居然還是如此顧全大局的人。”

姜池念低著頭,沒有說話了。

楚之航來永和宮,自然不是單純來看她的。

他這個月和夏初的關係愈加融洽,如今才反應過來,太多的恩寵對母族勢力低微的夏婕妤來說,並不是好事。

來姜池念這裡坐坐,安撫一下眾妃嬪,免得她們太過針對夏初。

結果聽到姜池念這番話,楚之航心裡像是堵了一塊石頭。

明溪不該是這樣的。

他不想承認,決定來永和宮之前,他心裡其實是有些隱秘的歡喜的。

可是明溪怎麼可能說出讓他去別的妃嬪宮裡那種話呢?

楚之航又皺眉,心裡有些疑惑,為什麼他會為了明溪一句話而不舒服?

他還沒有想明白,姜池念忽然說話了,“陛下,每個人都是會變的。”

正如你,兩年時間不到,那個發誓要一輩子好好對待明溪的男子,就已經面目全非了。

姜池唸的眼神很沉靜,也可以說是心如死灰。

楚之航狼狽地避開了他的眼睛,他的心跳的很快,“朕還有事,先回去了。”

他丟下這句話,幾乎是落荒而逃,離開了永和宮。

姜池念面容平靜,她端起楚之航沒有喝完的茶,倒進旁邊的盆栽中。

——

楚之航那天慌亂離開後,不知怎的,整整半個月都宿在昭陽殿,沒有召見任何一個妃嬪,包括夏初。

其他嬪妃們雖然著急,可夏婕妤獨佔恩寵的局面被打破了,她們也沒有緣由再作妖。

畢竟楚之航給出的理由是忙於政務。

倒是有幾個妃嬪來探了探姜池唸的口風,想知道她說了些什麼,忽然間夏初就“失寵”了。

姜池念謝絕了一切覲見,專心窩在宮裡養病。

另一個當事人夏初也格外低調。

就在後宮這過於沉默的氣氛中,春獵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