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池念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素衣,未施粉黛,頭髮也沒有梳,整齊地披在肩上,襯的她身形格外瘦弱。

荊涯看著她這個樣子,心裡像是被針紮了一下,難受極了。

“娘娘是被冤枉的嗎?”

他問了出口,但心裡已經篤定,姜池念不可能是幹出這種事情的人。

這股信任來的毫無根據,但荊涯就是十分確信,毫不懷疑。

同時心裡也升起一股憤怒,楚之航憑什麼如此待她?

他心裡一瞬間滋生了無數陰暗的情緒。

楚之航既然不好好珍惜她,那麼他就沒有了這個資格。

即使他是皇帝又如何?

他看著姜池念,這幾天已然清楚了內心的想法。

他想得到她!

從初見時這個想法就已經在心裡生根,而後這枚種子逐漸在發芽,短短几天內就佔據了他整個腦海。

姜池念渾然不覺,她坐在蒲團上面,手裡還拿著經書在翻越,看見荊涯,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荊涯身形高大,雖然不是特別健壯的身材,可太監服穿在身上,就像是偷穿小孩衣服的大人,看起來格外彆扭。

她忍不住想逗逗他,“這是哪裡來的小太監,竟然如此的俊俏?”

一句話,荊涯心裡的某些不可告人的想法瞬間消散,他氣息有些紊亂,姑娘清脆的,帶著調笑的聲音迴盪在耳邊。

他偏過頭,不敢看她,“娘娘不要岔開話題。”

這句話底氣十分不足,姜池念狀似思考了一下,朝他明媚一笑。

荊涯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姜池念慢悠悠道:“二旬男子深夜闖進深閨婦人家中,這究竟是王法的扭曲還是民風的敗壞?”

荊涯:……

他的臉一下子熱了起來,說話都結巴了,“娘……娘娘,我,微臣不是有意……驚擾娘娘,微臣只是,希望能幫助……娘娘,還您清白。”

姜池念託了托腮,“哦?這就是將軍大半夜偷偷和本宮私會的理由?”

荊涯已經說不出話了,他被“私會”兩個字迷惑了心神。

他默默地想,若真是私會,那他便是擔了這個惡名也是情願的。

姜池念不逗他了,她撐著下巴,語氣有些慵懶,“假的變不成真的,清者自清,本宮問心無愧就可。”

姜池念說完,在內心估摸了一下,如果那封信已經送給了吳美人,那麼最多再過兩天,她這個謀害皇嗣的罪名就可以洗清了。

清者自清?清者自己用手段證明自己的清白啊。

荊涯卻不清楚,他以為的,是姜池念滿心相信著楚之航,相信他終有一天會相信自己。

他心裡升起對楚之航的嫉妒,同時又有些委屈。

他根本就不在意你啊,他嘴裡說著喜歡你,可後宮裡的妃嬪一雙手都數不過來啊。

‘你不要喜歡他了,你看看我好不好啊?’

這句話徘徊在喉嚨裡,卻吐不出來。

荊涯沒再說話,他從身上掏出一把銀票,遞給姜池念。

他的聲音有些低落,“娘娘,微臣託了關係才有機會進來的,但時間不多,我也不能讓守門的弟兄們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