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

一句,一句。

馬文的斬釘截鐵和絕對強勢,滔滔不絕地壓迫下來。

最開始的時候還能夠看到陶麗的憤怒,她雙手叉腰,試圖展開對抗,甚至是反擊;但馬文沒有給她機會,話語一波接著一波地撲面而來,壓制住了陶麗的氣勢,然後就可以看到陶麗改為雙手盤在胸口,做出防禦姿態。

彷彿做錯事的是陶麗一般。

然而馬文依舊沒有結束。

“……你在晚餐的時候,試圖說服每一個人,你所看到的事件是……”

說著說著,馬文就覺得荒唐起來,甚至忍不住笑了起來,彷彿正在看一場鬧劇一個笑話。

這句話也刺痛了陶麗,她顯然也不想在朋友面前丟臉,然後她終於展開反擊,打斷了馬文的話語。

“重點就在於我不希望今晚的事情重演。”

馬文馬上順勢施壓,咄咄逼人,“對,丟臉,醜陋,真的非常糟糕,完全就是一場災難。”

馬文在譴責陶麗,非常認真也非常嚴厲地譴責,就好像上司譴責下屬一般。

陶麗咬緊牙關,她的下頜線條和肩膀線條完全緊繃起來,雖然鏡頭裡看不到陶麗的表情,但此時此刻陶麗整個人隱藏在陰影裡,而馬文暴露在燈光下,彷彿就能夠看到陰影徹底將陶麗吞噬,隨時都可能消失。

一個強烈的視覺對比,就能夠明顯感覺到權力的壓迫感,特別是馬文嚴肅而嚴厲的表情表現出絕對強勢,沒有留下反駁的空間。

陶麗正在遲疑,她的雙手又恢復了叉腰的動作,似乎正在苦苦掙扎著自己是否應該撕開所有的真相,將表面的風平浪靜、歲月靜好全部摧毀,但最後,雙手還是放了下來,腦袋也跟著一起耷拉下來,透露出一股垂頭喪氣。

就好像被上司訓斥的實習生。

“是,那樣不好。”

陶麗終究還是選擇了隱忍,側臉和背影透露出來的無奈就這樣消融在陰影之中。

馬文依舊在持續施壓,理所當然地說道。

“該死!那該死得糟糕!”

就連馬文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他雙手叉腰的姿態回到了工作狀態,肢體語言就已經直接表明自己不容反駁的權威性,高高在上地拉開兩個人的距離和位置。

“那不是我們……”陶麗正在道歉。

“對。”馬文眼神裡流露出一絲滿意。

“那不是我們……”陶麗正在整理思路,尋找一個解決辦法,“我希望我們有共識。”

馬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又繞回來了?我們又回到‘共識’了?”因為不敢置信也因為惱羞成怒,馬文的肢體語言明顯加大起來,又是擺事實,又是高高抬起重重落下,最後演變成為雙手盤胸的防禦姿勢。

但這次,陶麗還是堅持說了下去,儘管她看起來就像是在上司面前據理力爭的下屬,始終不敢直視上司的眼睛,“我認為這對我和孩子們都很重要。”

馬文翻了一個白眼,“好。所以你的看法是什麼?”

陶麗深呼吸一口氣,迴避了馬文居高臨下的眼神,“我覺得,我們需要同意有雪崩發生……”

然後呢?

陶麗卡殼了,然後呢?他們需要達成什麼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