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藍鯨基金會贊助資金完成拍攝製作的電影,根據協議,版權應該不屬於藍鯨影業——畢竟基金會是慈善獎學金,非營利專案,但電影片頭或者片尾都需要打上藍鯨基金會的標誌,這依舊是一個烙印。

此時,藍鯨影業再說服這些作品,和他們簽約,登陸回聲,障礙和阻擾還剩下多少?

也就是說,不管黎世寬是否同意,也不管黎世寬是否承認,但透過這一基金會,藍鯨影業的整個體系都將絲絲入扣地融入藍夏電影節,真正地在世界頂級三大電影節之中紮根,不費吹灰之力開啟局面。

細細深想,這筆基金會,就是燙手山芋——

黎世寬,未必敢接下來。

也正是因為如此,陸潛給了黎世寬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不僅答應了基金會,而且將資金直接翻了十倍。

黎世寬,可以拒絕嗎?

誰能夠想到,黎世寬準備獅子大開口狠狠“敲詐”陸潛一番,結果卻被陸潛反將一軍,眼睜睜地看著一大筆錢,卻不敢吞下去。

一旦收下,可能就再也甩不掉了。

看,事情就是如此有趣。

本來,黎世寬試圖將陸潛拉到藍夏的這艘船上,不得不絞盡腦汁主動出擊;但現在,陸潛乾脆更進一步,直接將整個藍鯨影業和藍夏捆綁在一起,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不可分割,那麼,黎世寬敢嗎?

不敢。

當然不敢。

陸潛從蔚海系轉到藍夏系,這是一回事;藍夏電影節因為藍鯨影業而被徹底拉到流媒體這艘賊船上,這是另一回事。

所以,誰是獵物,誰是獵人?

但重點就在這裡,黎世寬,他知道自己需要拒絕,卻無法拒絕——

就好像喻劭剛剛擔心陸潛因為“夢想”而衝動一樣,黎世寬也必須面對“為五斗米折腰”的掙扎和煎熬。

從理論層面來說,黎世寬應該拒絕。

他必須考慮來自安橋、蔚海以及所有電影行業同僚們的抗拒與排斥,他不能為了一點點眼前的蠅頭小利就犧牲藍夏電影節的業內人脈。

從現實層面來說,黎世寬無法拒絕。

每年三千萬、持續五年,也許對於拍攝電影來說,不是多大一筆錢,但對於藍夏電影節來說卻是救命稻草。

紀敘,驚呆了,儘管做好心理準備,並且相信陸潛不可能輕易被繞進去,但還是滿臉錯愕,下巴脫臼。

喻劭,嚇傻了,儘管他的思考速度稍稍慢了一些,但電光火石之間,也將所有脈絡打通,大腦當機。

看著陸潛,喻劭瞪圓眼睛,結結巴巴了半天就擠出一句話來。

“導演,你這是把黎世寬架在火上烤呀。”

拒絕,也不是。

接受,也不是。

黎世寬是真正進退兩難,在算計與反算計的博弈之中,黎世寬居然被陸潛繞進去了,直接掐住了命脈。

誰能夠想到,事情居然還有這樣的開啟方式?

話語才脫口而出,緊接著,喻劭就沒有忍住,嘴角上揚起來,眼底流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真是扼腕,沒有能夠在現場見證黎世寬的表情,那應該非常精彩吧?

“導演,那黎世寬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