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需要說服藍夏電影節打破整個行業的規則和信念,以官方立場為回聲背書。

難!

難於登天!

而他們的籌碼,僅僅只是陸潛……的一部歌舞電影?

不是喻劭對陸潛沒有信心,而是喻劭明白行業的運轉規則,這些規則並不會簡單地以個人意志為轉移。

也就是說,一旦黎世寬點頭答應,他需要面對的是包括藍夏自己在內三大電影節的所有譴責和批判。

但關鍵就在這裡,藍夏現在確實是身陷令圄,甚至一度跌入谷底,用俗話來說就是,擺爛已經爛無可爛了,他們需要抓住一切可能的救命繩索來擺脫困境,如果回聲想要打破三大電影節的行業規則,藍夏就是最好選擇——

甚至是唯一選擇。

而且,現在就是最好機會。

於是,回聲看到了機會,就果斷地抓住了機會。

此時。

沉言書、喻劭和紀敘三個人,坐在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裡,停靠在私人俱樂部的地下停車場裡發呆。

而陸潛,則正在私人俱樂部裡和黎世寬單獨會面。

因為事關重要,陸潛也好、黎世寬也罷,他們都希望低調行事,保守秘密,所以會面人員精簡到最少。

地下停車場裡,其實不止紀敘三個人,他們剛剛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黎世寬的私人座駕也停靠在另外一個角落,表面看來車廂裡只有司機,但從剛剛私人俱樂部送下來的外賣來看,裡面至少還有四個人。

由此可見,藍夏電影節對於這次會面也給予絕對重視,黎世寬顯然看到了藍鯨影業最近半年的動作頻頻。

等待,是漫長的,也是煎熬的。

陸潛讓喻劭和紀敘回去等訊息,如果等不及的話,就到他家待著,但喻劭和紀敘都坐不住,與其在家裡枯等,不如在第一線等待訊息,物理距離靠近一些,似乎就能夠近距離地感受到現場的變化。

但如此一來有一個明顯缺點,任何一點點風吹草動都可能讓他們神經緊繃。

紀敘看著喻劭的緊張,全然不意外,因為他自己也半斤八兩。

“籌碼不夠,這不是肯定的嘛?”

紀敘理所當然地回了一句,喻劭不由露出一個苦笑表示肯定。

紀敘嘴角稍稍上揚了些許。

“本來,導演是讓修仲鈞出面的,畢竟現在公司業務對外的代言人就是修仲鈞,但我們商議過後改變了主意,你知道原因嗎?”

喻劭想了想,“如果修總出馬的話,黎世寬馬上就能夠明白過來,提高警惕,心生排斥,事情可能就會更加困難。”

紀敘點點頭表示肯定,“這是一方面,我出馬也是一樣,黎世寬肯定能夠察覺到異常;但另外還有主要原因,蘇長亭和衛徹,他們都是一樣,和導演說著相同的語言,對流媒體懷抱偏見,他們都是導演親自說服的。”

“……”喻劭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重新展露了笑容,“的確,除了導演,還有誰能夠辦到呢?”

紀敘撇了撇嘴,“對,就是這樣,我們都知道籌碼不夠,阿潛也知道,但我們現在能夠相信的也只有阿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