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劭,微微感受到了壓力。

喻劭然知道事情是如何運轉的——

眼前的申春生是他的老闆,他是雷鳴經紀的員工,他需要站在公司立場考量,公司的利益才是他的利益

陸潛是他的戶,同時也是雷鳴經紀的客戶;而且,陸潛可能隨時拋棄他離開公司,無法繼續成為他的保護傘。

但是,喻劭不喜歡雷鳴經紀將陸潛當作一門生意、一個工、一個利益來看待,也許最開始他也是如此,但伴隨著時間的推進,這樣的想***在改變,現在對他來說,陸潛首先是朋友、其才是導演。

當然,陸潛可以隨時更換經紀公司,並且不需要照顧他,相信業內數大牌經紀人都願意為陸潛工作。

而……

喻劭還是不想討論陸潛創作瓶頸的問題。

倒不是陸潛不允許,而是他希望能夠為陸潛阻擋一部分來自公司、來自外界的壓力,陸潛應該得到更多創作空間。

從雄獅影業到流光影業,再到雷鳴經紀自己,現在人都把陸潛作一門生意看待,鋪天蓋地的壓力正在一點一點將陸潛噬蠶食——

如果陸潛正在才華耗盡,不能再繼生產利益,整個蘭川沒有人會在意,因為這樣隕落的天才在歷史河裡著實太多多,被用完畢之後就被拋棄,轉眼就名利場遺忘,就連骨頭渣子不剩。

喻劭,不想這樣。

至少,他應該站在陸潛的這邊。

其實,答申春生的問題,非常簡單,“是的,瓶頸已經過去了”,真假暫且不論,簡單敷衍應付過去就可以了。

但是,這樣回答的結果是什麼呢?後續又會對陸潛產生什麼影響呢?

沐浴在申春生的視線裡,劭稍稍停頓一下,但還是頂住壓力,沒有正面回,而是轉移了話題。

“不管如何,導演就是導演。”

說著,喻劭點了點桌面上的專案劃,以這樣的方式給予回應——

新專案不是來了嗎?

至於陸潛的創作瓶頸到底怎回事,喻劭也就四兩撥千斤地繞了過去。

老道如申春生,又怎麼可能品味不出喻劭語裡的節呢?他也意識到:

不知不覺中,喻劭正在改變。

以前,喻劭竭盡全力花費心思,就是希望能夠成為公司的高階合夥人。

但現在,喻劭卻正在越來越多為陸潛思考,全心全意扮演陸潛經紀人的角色。

對雷鳴經紀來說,這不是好事,喻劭的老闆,到底是誰呢?

可是,申春生沒有準備戳穿,因為雷鳴經紀現在需要陸潛,同時也需要劭作為他們之間的串聯和潤滑。

輕輕抬起下頜,申生意深地打量了喻劭一眼,就在空氣幾乎就要凝滯前,他的嘴角上揚了來。

“所以,這就是導演的新作嗎?”

喻劭繃的心絃微微一鬆,申春生的話語也就意著,話題終於還是轉移了,儘管後滲透出一層薄薄的冷汗,但喻劭還是保持冷靜,鎮定自若,特是想到眼前的專案,自心又重新回到了胸腔裡。

“不是。”

喻劭給出了一個意外的答桉。

申春生的表情明顯微微愣了愣,完全沒有預料到事情的走向,如果這不是陸潛專案,那喻劭怎麼敢?

喻劭居然敢用這樣一個專案來轉移申春生的注意力?

喻劭也明白自己能玩火,否定的答桉才剛剛說口,緊接著就繼續說到,沒有任何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