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殿御池小園的瑤池中,蘇歆錦但見一縷昏黃的亮光照上了自己的臉,面上的香肉立馬開始抽搐,緩緩的瞥向瑤池岸邊。

岸上,蘇歆瑤帶著兩個王爺和一眾禁軍衛隊駐足岸邊,而所有的人都將目光凝向了瑤池中蘇歆錦的身子,一股幾乎嘶啞到迸血的女子慘叫,傳蕩了整個山林。

……

天子的龍攆之前,江莫染和蘇歆錦衣衫襤褸,於沐謹腳下跪拜謝罪。

江莫染雖身為一代右丞,今日卻將如此不雅之態展于禁軍王爺面前,委實不知該如何說道,於一旁緘默不語。

而一側,蘇歆錦衣衫襤褸,滿臉煞白,好似沒了思維,嘴中銜著她剛剛用盡氣力嘶喊喉嚨所溢流出來的絲絲紅血,幾乎臨近崩潰。

此刻,她想一頭撞死在這長寧殿內,又懼太疼,委實沒有魄力行如此之事。

她乃一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今日如此光溜著身子與江莫染於瀑中相歡被旁人一睹無疑,她今後還如何出府見,如何在武國公府立足。

只怕世人會給她一個不守婦道,不安於室的腌臢惡名。

蘇歆錦突然猛烈嚎啕,她喉中的慘寰之音,傳遍了整個長寧大殿,委實悽楚萬分。

而堂上,沐謹已是天威降臨。

且不說蘇歆錦是一外族之女,於朝廷無用,就拿身為當朝右丞的江莫染來說,他今日乃是全權負責整個長寧殿安危的守衛御史,可是身負重任。

如今,他不僅讓刺客橫行長殿,還讓劉貴妃中毒至此。

不僅如此,當幾名刺客的劍即將刺入沐謹頭頂的皇冠之時,他江莫染竟在長寧殿的小瑤池中與蘇歆錦纏綿相歡。

不僅如此,當一眾侍衛趕到之時,他還死抱著蘇歆錦不放,似魔怔了一般,可是不堪入目。

沐謹將一桌子香酒水果直接掀翻,砸在了江莫染的腦袋之上,一壺香酒也順勢落在了蘇歆錦的髮髻之上,將蘇歆錦本是凌亂的髮髻,衝成了一個哭喪的蕩婦,好生不雅。

“江莫染,你是不是盼著朕駕崩!”沐謹黃袍凌天,可是好生的氣魄。

一眾文武見沐謹已經咆哮蒼天,便紛紛跪拜於地,無一人再敢遁出一音。

江莫染委實無了話說,他苦心經營數餘載,在朝廷上下積攢下來的亮名聲,如今卻被蘇歆瑤的一杯情宵之酒,毀於一旦。

他的一側,蘇歆錦已經開始瑟瑟。

平日,她遇事不懼,沉斂應對。

而今日,她也乃為一窈窕小女子,如此不雅之事被公之於眾,她往後可是無臉見人。

她失魂落魄,欲當場薨斃。

堂上,沐謹見江莫染不再頓聲,便以守衛御史瀆職之罪,下令當堂杖打江莫染一百棍並收回前幾日剛剛頒給江莫染的禁軍右翼兵符,令其禁足於江府一旬,待查清此次行刺之事後,再做定奪。

而蘇歆錦今日如此不守女戒,有壞皇室青譽,況且又有先前的欺君之嫌,沐謹便數罪併罰,下令將蘇歆錦當堂杖打五十。

如此,一陣攝人心魄的板杖之音,縈繞在文武百官的耳中。

蘇歆錦被打至臉色慘白,竟一口膿血噴出,兩隻眼睛瞪圓如悽鬼一般的望著她身前拂袖駐立的蘇歆瑤,恨不得當場挖掉她的眼睛。

“蘇……蘇歆瑤,你帶……帶兵前來瑤池抓……抓我,你……你不得好死,不得,啊!”

……

蘇歆瑤見被杖至無法遁出一句謾罵之音的蘇歆錦,輕盈一笑,道:“蘇歆錦,我蘇歆瑤在賀禮之事上好心讓你三分,你竟如此坑蒙耍陰,下藥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