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傳此人不學無術,騙術駭俗,實乃震古爍今。

此人靠著一副三寸騙人之舌浪蕩朝野,文武百官紛紛避而遠之,唯恐自己府內的良家女子被此人誆騙,自己的仕途被此人崩摧。

蘇歆瑤抹過一絲微笑,一個風花雪月的霸市登徒子和一個騙術驚絕的驍馬大王爺混成一團,不知能幹出一番如何的驚天偉業?

……

亭榭之中,蘇歆瑤舉上一杯,相敬沐霖宵和沐驚羽一杯濁酒,以謝剛剛他們在皇上面前為自己求情。

三杯濁酒各自下肚,沐霖宵今日以禮相待,邀蘇歆瑤下坐,而一旁的沐驚羽深沉內斂,驍勇的身段不乏浸透著幾分身為文軒大王爺的睿智。

見沐驚羽故作深沉,不願下坐,蘇歆瑤起身福禮,恭請沐驚羽下坐。

“無妨,本王坐下便是!”

他終究放下了身段,甩袍躬膝剛一下坐,一口膿血便從口中噴出,仰翻在地。

“誒,怎麼回事?”蘇歆瑤立即撤離桌案三步,探向沐驚羽剛剛下坐的後方。

剛剛在樹林,蘇歆瑤就聽見有刺客要在長寧殿鬧事。

而她卻不料想,他們動作竟如此迅速,在庭苑就敢對王爺動手。

蘇歆瑤再度一探沐驚羽,他嘴角溢血,捂住腹部,滿額的汗珠狂肆,已是快無了性命,用盡氣力,將十指對向他剛剛喝下香酒的酒杯道:“此……此酒有毒!”

蘇歆瑤晃神,也顧不上許多,既是中毒,便湊過身去好生一探沐驚羽的脈搏,還叫沐霖宵趕緊尋人過來,欲立馬查明是誰如此大膽,竟在文軒王酒杯裡下毒。

話落,她撫向沐驚羽的手腕,一股冷冽之氣,轟然迸射,倒是將身中劇毒的沐驚羽,好生一嚇。

“蘇……蘇姑娘,你如此凶煞是作甚,你還會解毒?快,本王快死了,快死了,解藥,解藥!”

沐驚羽即將被毒死,而蘇歆瑤終究沒將解藥給沐驚羽,而是將她的一個大巴掌,賜給了身中劇毒的沐驚羽。

“沐驚羽,你莫不是今日腦袋被馬車撞了?”

沐驚羽一臉驚煞,道是他腹部痛至癲狂,要蘇歆瑤親自將他抱上廊庭的長椅,好生解毒。

一襲緋衣湊到了蘇歆瑤身前。

他俯視躺在地上的沐驚羽,滿臉的綠意滔天,道:“皇兄,要麼,還是皇弟抱你上去!”

沐驚羽翻身頓起,重坐桌案,其姿態倒是好生唯美,飲下一杯他剛剛飲下的毒酒,道:“不勞煩皇弟操心,皇弟真是不給皇兄薄面!”

言罷,他竟舉起整個酒壺,將酒壺中的酒一飲而盡。

蘇歆瑤嘴角抽抽,臉部顫顫,素聞沐驚羽善於騙人,今日一見,實乃名不虛傳,其騙術當可入鬼神之列。

如此,三人便在沐驚羽如豺狼虎豹般的臭臉色下,舉酒對飲,好生賞著長寧殿中的秋韻美景。

……

一個時辰過後,宮中德妃娘娘的貼身婢子如月於亭榭之中,邀請蘇歆瑤于山下溪邊的一長廊庭院中,共賞繁花,一同品茶。

蘇歆瑤探了探福身的如月,卻覺此人倒是實誠,況且德妃乃為先帝的賢良愛妃,甚是招旁人喜愛,三宮六院,更是以此妃為首。

自蘇歆瑤被封東廈第一才女之後,她便知曉,皇宮內外,各族名門往後都會經常走動,被邀此等茶宴也在所難免便欣然應下,拜謝了沐霖宵和沐驚羽,隨著如月,往溪邊的八角庭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