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王府眾奴僕來到冰窖之後,便全都被蘇歆瑤和蘇歆錦兩姐妹吸引。

只是他們不曾注意冰窖的一角還站有一個沐王爺。

祖母青秋聞聲也將目光轉向沐霖宵,頓覺自己剛剛有失王府貴族之態,便對沐霖宵緩緩福身,拜上一禮。

許是沐霖宵被無視良久,如今可算尋著了些許存在感,便重歸王爺姿態,示意青秋無需多禮。

直起身子的青秋怒視一眼守門奴才,道:“小趙子,沐王爺來府,你為何不行通報?”

小趙子一時昏了頭,望了望沐霖宵,實屬不知如何解釋。

“拖出去杖打二十!”

青秋令下,小趙子便耐不住了性子,跪在地上哭求沐霖宵救他一條小命。

沐霖宵眉目抽抽,拂袖青塵:“青老夫人,是本王進門之時令此奴才莫驚動了王府!”

青秋見是王爺下令,也不好搏了沐霖宵的顏面,便訓斥了一通小趙子,免去了杖打之刑。

待小趙子離去後,青秋對向沐霖宵道:“不知王爺也有如此雅興來國公府閒逛,只是今日府內生出禍端,倒是讓王爺見笑了!”

青秋再次福身行上一禮,隨後直言不諱道:“只是本王府的家務事牽扯到了沐王爺,還請王爺如實相告,剛剛小女歆瑤所言是否屬實?”

“卻是本王於花園小窗聽聞有人呼救,尋上半晌後將冰窖大門上的金鎖劈斷。”

“孽畜,孽畜啊!”青秋將手中的鳳頭柺杖怒砸青地,“想我國公府世代忠良,府內怎地會養有此般腌臢之徒,要害了我的瑤兒。

老朽定要把此人揪出,將她打入毒壇,讓她受盡五毒蝕骨之刑!”

言罷,跪地的傲雪滿身虛汗。

她的一側,蘇歆錦也開始做賊心虛,見事情即將敗露,便故作鎮定,對向青秋:

“祖母,錦兒明白二姐的苦衷,也不知如何,二姐這些年痴呆遊離之症愈發嚴重,錦兒也是替二姐心急得慌。”

蘇歆錦抹抹淚,繼續道:“許是二姐今日病症加重,又被困冰窖如此之久,記憶有些混淆,誤將讓二姐去冰窖拿水果的僕人看成了傲雪丫鬟,也實屬正常。

傲雪丫鬟錦兒還是知曉,平日裡安分守己,斷是不會做下如此喪盡天良之事。

傲雪,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是是!婢子斷不敢謊傳大祖母之令,讓蘇二姑娘去冰窖拿水果,望祖母明鑑!”傲雪叩頭,拜上三拜。

見傲雪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蘇歆錦露出了陰毒之笑:“祖母明斷,二姐身患痼疾,剛剛又病症復發,舞劍冰窖,差點還誤傷了錦兒和傲雪呢!”

好一個轉移話鋒,回甩黑鍋!

如此場合,蘇歆錦重提舞劍之事,雖明面上沒有追究之意,但有王爺在此,國公府若是不當場給個說法,便有失鎮國之府的威名。

蘇歆瑤實屬憤懣,她見過世上的妖孽,卻不曾見過如此般已入魔道的狂怔鬼畜。

“得要找個由頭將蘇歆錦的氣焰壓下去!”

蘇歆瑤環顧冰窖周遭,卻將目光凝在了一身綠的沐霖宵身上。

“呵,你蘇歆錦和著你的丫鬟夫唱婦隨,本姑娘就隨著王爺來個婦唱夫隨,本姑娘倒要瞧瞧,是你魔高一尺,還是本姑娘道高一丈!”

蘇歆瑤暗語,隨後怒視沐霖宵一眼,終是對向青秋:

“祖母,方才沐小王爺在王府閒逛實屬煩悶,前來此窖後突來雅興,聽聞武國公府世家習武,便相借寶劍,叫上瑤兒舞劍助興,不料想瑤兒剛舞到盡興,便遇上了錦兒妹妹。

這刀劍無眼,瑤兒又如錦兒妹妹所說那般重犯痼疾,突然犯昏,沒見著錦兒妹妹,便不慎劈斷了錦兒妹妹的髮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