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不過程同學,我唱一首歌可是很貴的,你準備付我多少錢?”

“沒有錢怎麼辦?”

“沒有錢?”路星洲彷彿真的在思考一樣,隨後嘆了口氣好似很不情願地說道,“沒有錢的話,那我只能將就一下允許你賣身抵價了。”

“……要不我給你唱歌買你?”

“這當然不行。”路星洲嚴肅開口,“我可是清倌,賣藝不賣身的,你能不能思想純潔一點,別天天總想著佔我便宜。”

“……”

時間不知不覺快要九點,兩個人終於要分別,路星洲和程念下了車,“走吧,我送你到宿舍樓門口。”

程念看他,竟真有一種“此次一別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見面”的感慨,因此她開口笑道,“路星洲,如果按見面時長來算,咱倆在一起有一個月嗎?”

“不管之前有沒有,以後會有的,除了有一個月,還會有一年、五年、十年。”路星洲最後緊緊地抱了下程念,隨後又揉了頭程唸的頭頂,“趕緊回去吧,我走了。”

“好。”程念點頭,轉身離開,她腳步匆匆不敢回頭,生怕腳步一經猶豫,就再不能受控制轉回去找他。

好在,日子還長,他們總有一天,會一直在一起的。程念堅信。

2009年來的匆忙,故事中的主人公都在一點點的長大,海報上印著的少年不知不覺已經長大成人,每個人臉上的青澀和稚嫩都在漸漸逝去,替代的是故作穩重的成熟和眼神中流露出的或無意或故意的猶豫。

原本程念也沒有感覺出來什麼,但當程念把最新的專輯和其他專輯放在一起的時候便突然震驚了,這張專輯上面印著的畫像和他們第一張專輯的形象竟然給人截然不同的感覺,原來留在故事中,根本就感覺不到少年們直觀的變化,然而現在跳開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來看,卻有著天壤之別。

然而,現在這個外表看起來比之前褪去不少青澀的人,此時正坐在會議桌面前,聽著公司一年很多次的批判大會,除了路星洲他們外,安可也被迫留在這裡乖乖接受批評教育,往常一下午的會議四分之三的時間都留到罵路星洲頭上,現在自從安可來了,公司的精力便轉移了一部分到安可身上,這件事不禁令路星洲看安可的眼神順眼了幾分。

“路星洲你走什麼神呢,說她也是說你,你也給我注意一點,之前公司已經替你擋下兩回了,要是再被拍到你就自己找人提褲子!”

路星洲聳肩表示自己已經聽到了,同時餘光瞟到安可,發現她正在幸災樂禍的做著鬼臉。

公司的會議開完,四個少年紛紛回到了排練室,一進排練室,周亮就愁眉苦臉地說,“咱們這回的專輯銷量跌到了歷史最低,剛剛看王哥的臉我都害怕。”

路星洲眼皮低垂,不知道在沉思什麼。

“大洲,你說怎麼辦啊,風格也換了,唱法也變了,咱們還能有什麼辦法再起死回生呢?”

“實在不行就算了。”郭盛陽坐在地上,目不轉睛的盯著手機螢幕,嘴裡漫不經心地說道。

“算了?你說怎麼算了?”周亮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還能怎麼算了,就是剛剛王哥說的算了唄。”郭盛陽把手機合起來,看著眾人說道,“從去年開始咱們樂隊人氣就開始下滑,今年更是下滑的厲害,最近甚至都沒什麼工作找咱們,如果再這樣下去,就真的只能喝西北風了。而且咱們的合約正好今年到期,看王哥的意思也沒想著和咱們續約,你想想你現在多少歲了,真的要在這條不穩當的路上垂死堅持一輩子嗎,就算你願意,你奶奶願意嗎?”

“現在咱們解散,也不會顯得那麼難看,真的非要等到人氣低迷一個粉絲都沒有的時候才宣佈幹不下去了嗎,那樣你不覺得丟臉嗎?而且我和你們不一樣,我除了我自己要養,還有我的父母都等著找我要錢,就咱們樂隊現在這個樣子,我上哪裡找錢?”郭盛陽開口,但也沒對著周亮,反而是看向路星洲,這一年來郭盛陽已經開始漸漸跟著舅舅進行一些生意上的往來,好幾次排練都不曾參與,有的時候就算人來了,心也不在這兒,一會兒一個電話,根本就沒辦法將排練順利進行下去,此時,郭盛陽電話又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匆匆撂下一句“你們好好想想”便走出了排練室。

“川子,你怎麼想,你也覺得老郭說的對嗎?”周亮問。

“我是無所謂,只是玩樂隊時間長了確實覺得有些沒意思了,今年工作少得可憐,倒還不如去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姜川傑摸了下纏在手腕上的珠串,隨後又接著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歇歇了。”

“大洲你呢?”

“那你呢?”路星洲反問,看著周亮,只見周亮緩緩地低下頭,沉思了很久才開口,“我很喜歡和你們一起演出的日子,但如果,老郭和川子都不想繼續的話,那我也就算了,你一個人,發展總比帶著個拖油瓶發展要好。”

路星洲看著周亮,沉默了兩秒,隨後笑著開口,“好,那我們合約到期以後,就解散吧。”

此時郭盛陽正好打完電話進來,“你們商量的怎麼樣了?”

路星洲轉過頭來,看著他,淡淡的說道,“Whatever樂隊,確實該解散了。”

不過幾分鐘,就如此草率地、輕易地,決定了一件對於曾經的少年們彌足珍貴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