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予安早就開始趴在桌子上陷入了沉睡,張婷看著這一桌兒的三個醉鬼,心裡莫名慶幸到,還好我沒勸酒,就她們三加起來都還不及自己的一半兒,但同時又開始發愁,她一會兒該怎麼把三人弄回去,好傢伙,她當時為什麼要和她們喝酒呢?

“宿舍長,你知道嗎,我在國外上學第一年的時候可想和你打電話了,可是我又不敢,等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和你打電話的時候,你的號碼已經是空號了,宿舍長,你當時為什麼換號啊……”程念突然又帶了些哭腔,趴到張婷的肩膀上,“你為什麼也不給我打一個電話呢, 小雨、依依也沒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我回國以後,你們也沒有聯絡我,我聯絡你們,也聯絡不到……”

張婷用手拍了拍程唸的後背,“傻丫頭說什麼呢,什麼國外,還我們不聯絡你,真好笑。”

其實程念這件事情上一直冤枉其他三個人了,當年並不是其他三個人不聯絡程念,而是程念當年換手機號以後給三個人留的電話號碼最後一位是錯的,這導致這個號碼的真正使用者在很長一段時間總是會收到莫名的騷擾。

而至於程念為什麼給其他人打電話也打不通,是因為當時的程唸吧,特別擰巴,又想聯絡又不敢打擾,等到她真的下定決心要和三人聯絡的時候,其他人電話號碼早不知道換了幾個了,所以這事兒純怨程念自己,但看在她喝醉了的份上,也就不要和她計較這些醉話了。

張婷一直覺得,人生果然是一場夢幻的旅行,一切有因皆有果。如果不是四個人一起出來吃飯,那麼程念她們就不會喝醉,如果程念沒有喝醉,那麼張婷就不會接過程唸的電話,如果張婷沒有替程念接電話,那麼張婷就不能告訴程念男朋友程念喝醉了,如果沒有和程念男朋友通話,那麼程念男朋友就不會問地址來接她們,如果程念男朋友不說來接她們,那麼張婷就不會知道程唸的男朋友,是路星洲!

“你你你你你……”在張婷看到路星洲後,已經結巴的說不出來話,後面急急忙忙又趕過來一個瘦瘦小小的男生,在看到面前的景象時不由驚呆,“我去,她們這是喝了多少?”

這不是Whatever樂隊的鼓手周亮嗎?

“你們你們你們……”張婷依然結巴道。

路星洲衝張婷友好的笑笑,露出一口小白牙,“你好,你是程念舍友吧,我總聽程念說起你們,說你們對她可好了。”

“是嗎……”張婷不知道該說什麼。

程念本來還想倒酒,可誰知酒瓶被後面的人一把奪去,程念回頭,在看到路星洲的時候眼睛眯成了月牙,“呀,你怎麼來了呀。”

路星洲揚眉,伸手扶住搖搖晃晃的程念,嘴上雖然嫌棄,但眼神裡滿是寵溺,“程念,你出息了啊,竟然敢喝這麼多酒。”

“喝酒——使我快樂!”程念拉長音調,看著渾身僵住的張婷,笑眯眯的拽著路星洲走到張婷身邊,語氣驕傲,“舍長,這是我男朋友,路星洲,怎麼樣,是不是可帥了?我真的可喜歡可喜歡他了。”

張婷僵硬點頭,“很帥很帥。”

路星洲看著掛在自己身上已經醉的毫無意識的程念,又回頭看了看剩下兩個趴在桌子上的醉鬼,無奈嘆氣,對旁邊的周亮說,“你把程念舍友送回去吧,我帶著程念打個的回去,不然坐不開。”

張婷一聽,急忙開口拒絕,“不用——”

“甭跟我們客氣,程唸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而且這麼晚了,你們三個女孩兒獨自回去也不安全。”周亮打斷張婷的話,走到其中一個醉鬼身邊,小心翼翼的將她扶了起來,此時周依依還有些意識,她盯著周亮好半天,突然說道,“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你是不是那個,是不是那個……”

周亮苦笑,“是是是,我就是那個那個,走吧,咱回學校啊。”

張婷此時也把王予安叫了起來,在路過路星洲的時候,又真誠的道了聲謝。

路星洲搖頭,笑,“本來早該請你們吃飯,可奈何程念一直不給我名分,等程念醒了以後還要麻煩舍長幫我做個證,是她主動介紹的我,我可什麼都沒敢說。”

張婷一聽這話也樂:“那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