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點頭,看著張婷一直低著頭奮筆疾書的背影,疑惑道:“宿舍長這是幹嘛呢?”

“馬上該考試了,她《法律史》書都沒翻過,這不該抱佛腳了。”

“沒事兒,這個老師心地善良,考試不會為難咱們的。”程念安慰道。

張婷一聽這話眼睛都亮了,“我是不是不用複習也不會掛?”

“額……這還真不好說。”雖然程念記著大學四年宿舍沒人掛科,但也沒有人真的敢裸考上陣,《中國法律史》因為張婷半個月的不捨晝夜,最後還拿了這門課的班級最高分。

“這麼快竟然都要期末了,我感覺我才剛來沒多久。”周依依感慨。

程念也頗有遺憾的說道:“是啊,有時候一眨眼,十年就沒了,好多想幹的事,來不及乾的事,除了後悔惋惜,就什麼都做不了了。”

天上的雲,聚了又散,但既然可以重來,哪怕是場夢,也要美美的把它做完。

夜晚,在少年們完成陪吃陪喝陪聊陪笑的業務後,回到房間開始了組內一次嚴肅的商討會。四個人表情都很嚴肅,圍成一團,盯著床上的十張票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我是隊長,所以,我可以多拿兩張票。”路星洲說的冠冕堂皇,同時手也慢慢向前伸去。

周亮眼疾手快“啪”的一聲拍開,“這個時候說你是隊長好意思不,再說身為隊長不應該更加有助人為樂捨己為人的精神嗎!”

“你在說什麼我學習不好聽不懂。”

“他們也是有意思,咱們四個人給十張,分都分不勻。”郭盛陽也頭疼。

“剛剛安可給我發訊息,她想要走兩張票。”姜川傑揚了揚手機。

“不行!”周亮和路星洲異口同聲。

“我們這兒還狼多肉少呢,哪輪得到她。”路星洲不幹,瞪著眼看周亮,“你要那麼多票幹什麼?奶奶她老人家都快七十了你別折騰她了行不?”

“誰說我要讓我奶奶來看了!我得給肖文靜,還有肖文靜她同學,還有……那個誰。”

“哪個誰?”

“哎呀,就是那個誰。”

“哪個誰啊,大老爺們兒磨磨唧唧的,有屁趕緊放!”

“楊萌萌。”周亮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細的跟蚊子哼哼一樣,路星洲皺著眉沉默了半天,終於開口:“楊萌萌,這名兒怎麼聽著那麼耳熟?”

郭盛陽也嗆了一下,“你給你前女友送票?”

“那是他前女友?!”

“我去,你不記得了?上次吃去年羊肉那回,還有程念,不是一起吃了個飯嗎。”周亮對路星洲記不住自己的初戀很受傷。

“你交過的女朋友多了去了,我哪能全都記住。”路星洲理直氣壯。

“瞎說!我統共就交過三個女朋友好吧!”

“三個?楊萌萌肖文靜,還有誰?你啥時候談的,我怎麼沒印象?”

“你什麼時候有過印象!”周亮決定不和路星洲一般見識,他看著床上的票,趁路星洲不注意的時候抱在懷裡,“身為樂隊第一鼓手,我多要兩張票有問題嗎?”

“上次我家門口兒修鞋那老大爺也想加入當鼓手來著,怕你受打擊沒告訴你。”路星洲說的慢慢悠悠,“你別說,人家打的確實比你好。”

“誒呦,我那天遇見一個撿破爛兒的大媽,高八到低八都能d住,你行嗎?”

“你行?你行我把你架子鼓吃了。”

“你要是能把那大爺招來我就倒立吃話筒!”

倆人開始了低階鬥嘴,誰也不想讓,最後,姜川傑聽著實在頭疼,無奈出聲打斷:“你們倆猜拳吧,誰贏誰就多拿兩張走,這樣成不?”

兩個幼兒園的小朋友終於安靜下來,開始了一場和平無聲的戰鬥,終於,路星洲以石頭獲勝,順利拿到了四張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