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班級的位置,程念坐下來看著前面正在做準備活動的運動員們,體委此時正在和隊員說些什麼,體委面板微黑,身材很好,球服下還能隱隱約約看見肌肉線條,程念記著他當時還考上了體育大學,只不過上次同學聚會時,體委雖然比之前看著白了點,但身材完全走了樣,肚子大的跟懷了孕似的,歲月果真是把殺豬刀啊。

雙方運動員都已經做完了準備活動,體委回頭看向觀眾席,焦急地尋找著路星洲的身影。

哨聲響起,比賽正式開始了,隔壁班加油聲勢浩大,一群好看的小姑娘站在第一排拼命歡呼。雖然不知道路星洲幹什麼去了,但輸人也不能輸氣勢,理科班由班長帶頭,學委協助,一幫大小夥子愣是把加油口號喊出了打群架的氣勢。

“哈嘍everybody,我是高三十一班的路星洲。”聲音從籃球場門口傳來,壓過了籃球場上的一切聲音。

程念順聲看去,只見路星洲手舉著大喇叭,一邊在場邊走一邊說道:“今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我們兩班要進行一場友好友愛的籃球賽,在此我要對27班的同學們說,比賽輸了沒什麼,我們從中收穫的是滿滿的友誼啊!”

觀眾席已經完全沒有了聲音,就連場上打比賽的成員,也紛紛愣了一下,對面帶球上板的同學聽到路星洲的話踉蹌了一下,體委見狀成功攔截,邊跑邊對旁邊的人說:“發什麼呆,快往前跑啊。”

然而路星洲的聲音並沒有停下來:“雖然最後比賽的結果沒有懸念,但我還是要我的同學們加油打氣,接下來這首《十一班》送給我們親愛的球員們,你們為班爭光,辛苦了!”

程念這時才注意到路星洲的左手拿著一個DN炮,俗稱移動小音箱,聲音大的嚇人,但前奏卻充滿了童趣。

這不是《葫蘆娃》嗎?

程念此時尷尬的簡直不想看他,全班同學的臉上也掛滿了問號,可憐的體委,投籃的手臂好像有一絲顫抖。

“十一班,十一班,籃球隊裡全是花

風吹雨打

都不怕

啦啦啦啦啦

叮噹當咚咚噹噹,十一班

叮噹當咚咚噹噹,真是棒

啦啦啦啦”

趁著間奏,路星洲得意的向程念眨了下眼睛,程念看周圍的同學都看向自己,慌得不行,我這不知道他要唱這首歌,我真不是他的同謀,同學們你們聽我解釋啊!

“會唱的一起唱!”

程念掩面,竟然還互動……

“十一班,十一班,誰都沒有他們狂

一個兩個

都不差

啦啦啦啦啦

……”

也不知道是天意還是人為,路星洲這首歌最終還是沒有唱完,在唱到副歌的最後,我為王三個字還沒說出來,一顆籃球划著一道優美的拋物線,準確的砸到了路星洲的腦袋上,成功讓路星洲閉上了嘴。

乾的漂亮!

“程念,你能不能走慢點兒,沒看我這瘸著嗎!”

“路星洲同學,我特好奇想採訪你一下,你是怎麼做到砸的腦袋崴的腳的嗎?”

晚自習放學,程念抗著路星洲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費勁的往前邁步。下午路星洲被砸的這一下,絕對是整場比賽最大的亮點,路星洲倒下去的那一刻,音響裡面還在放著葫蘆娃的伴奏。

但莫名其妙的,路星洲頭沒事,腳腕兒卻腫了一塊,去醫務室看,醫生說是扭到了,這幾天最好不要做劇烈運動。然而據路星洲自己的說法,是因為他倒下的時候沒調整好姿勢,重心側移,正好就壓到腳上了。

“路星洲,你說咱倆是不是上輩子有仇啊,你老婆跟我跑了,所以我這輩子來還債來了。”

路星洲雖然不胖,但畢竟是一個大小夥子,程念架了一會兒就覺得累了,喘著氣從他胳膊下撤開,“不行了,歇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