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三江春水漾心門(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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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程念此時此刻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可是鼻子並沒有覺得通氣,頭依舊昏昏脹脹的,嗓子疼的根本就說不出話來。父母上午帶程念去看醫生,新型流感外加扁桃體發炎引起的發燒,醫生表示患病的因素很多,體質不好壓力過大,以及最近的流感高峰期,都是讓人生病的理由,程念不過是很不幸的中招了。
新年第一天就生病在家,2005年真的是一點也不美好啊。程念躺在床上,發出了哀怨的感慨。
“念念,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母親摸了摸她的額頭,一臉擔憂的問。
程念虛弱的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想當年一個人飄在大洋彼岸的他國異鄉時,一般的小傷小病都是靠意志扛過去的,實在不行自己估摸著吃點消炎藥,總之就是能不去醫院就不去醫院,無產階級的貧民是去不起萬惡資本主義國家的醫院的。
本來醫生建議自己輸液治療,但程念果斷的拒絕了,發燒是炎症引起的,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打一針就好,而且,她實在不喜歡醫院的味道,總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
“現在餓不餓?喝點粥吧。”父親問道。
程念再次搖頭,每說一句話就好像是刀割一樣,“我不餓。”
母親又替她掖了掖被角,眼裡全是關懷:“那就睡一覺吧,睡醒以後就沒事了。”
程念點點頭,疲憊的閉上了眼睛,頭暈的感覺更加強烈,嗓子難受到連咽一口唾液都難,程念想,老師留的作業還一點都沒有做,不會的題也還沒有全部搞懂,文言文背的還不是很熟,該刷的題還差了不少,自己這一病,要耽誤不少時間,之前……之前?程念仔細回憶著,自己在高三元旦的時候生過病嗎?
好像,還真生過。
那好像是程念第一次做關於路星洲的夢。夢裡的少年一臉不屑的看著她,程念已經記不清當時的路星洲說了什麼,但程念還記得自己醒來時,心裡很難過。
好像每次程念夢到路星洲後,心裡都會難過。
那還是不要再夢到他了,程念心想,總讓人難過算怎麼回事,睡覺呢,開開心心的做一個香甜的美夢不好嗎,這樣的話醒來都會擁有一天的好心情。
只可惜,程念這次還是沒能所願。
在這場夢境裡,程念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夢,她此刻就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著夢中的程念一步一步走向路星洲。
這是東街少年們的秘密基地,路星洲抱著吉他站在麥克風前,程念坐在他的對面,一臉微笑的看著面前的少年,少年嘴唇微啟,指尖輕輕劃過琴絃,雖然程念聽不清路星洲唱的是什麼,但她能清楚地看到,門外車來車往,偶爾一隻野貓從門旁經過,一切看起來安靜美好,夢中自己的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
畫面一轉,兩個人走在放學回家的路上,路星洲買了兩串糖葫蘆,一串遞給程念,兩個人邊走邊吃,時不時還會發出笑聲,此時天邊夕陽西下,餘暉淡淡灑在他們身上,兩人越走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第三個畫面,是在教室。教室空無一人,程念看著夢中的少女正趴在桌上熟睡,微風徐徐,吹動了少女旁邊的窗簾,一縷陽光溜進來,肆意的躺在少女的臉頰。路星洲此時從門外進來,看到熟睡的少女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走了過來,在少女旁邊坐下,用手支著腦袋,溫柔地看著眼前的少女。突然,少年慢慢靠近,緩緩貼近少女的髮梢,然後輕輕地、小心地,放在唇邊。
教室寂靜無比,身為旁觀者的程念心兀的漏了一拍,遠遠地,她好像只聽到了兩個人的呼吸。
“念念?起來吃點東西吧。”母親的聲音將她從夢中喚醒。
程念迷茫的睜開眼,卻聽見母親的聲音中仍帶著一絲著急,“明明燒都已經退了,怎麼臉還是這麼紅?”
“念念剛退燒,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好,得讓她慢慢恢復。”父親安慰道。
程念摸了摸自己的臉,想到剛剛做的那個夢,心中一驚,隨即坐了起來。
程念確實感覺自己身體比之前舒服多了,起碼頭不暈了,身體也不發冷了,除了鼻子還有點不透氣外,感覺嗓子也能說出話了。
母親把粥端到了程唸的床前,程念喝了小半碗以後就再也喝不下了,程念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試圖安慰母親,“我已經好多了,只是還不是很餓。”
“就是,你看念念明顯比白天有精神,你就別太擔心了。”父親拍拍母親的肩膀,母親看了父親一眼,嘴裡抱怨道,“又不是你生病,你怎麼知道念念不難受?”
“我……”父親啞口無言,程念笑,對父母說到,“我真沒事兒了,今天晚上再好好睡一覺,明天肯定就活蹦亂跳的了。”
程念說的沒錯,第二天她明顯感覺自己的精神比前一天好了很多,本來母親不放心想要請一天假陪著程念,但程念拍著胸脯保證自己沒事,一定能照顧好自己,這才將母親半信半疑的送出了門。
上午,程念裹著毯子坐在桌前看了會兒書,又做了兩篇語文閱讀,然後便覺得頭暈眼乾。她揉了揉眼睛和太陽穴,強迫自己穩定心神,她現在還是沒有辦法集中精力去思考計算題,於是只能找一些自己目前能吸收的知識進行鞏固。
快十二點的時候,程念接到母親電話,母親在電話裡提醒程念吃完午飯後一定要記得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