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半刻鐘,嶽青凝結束了。

皇后緩緩睜開眼,只覺得渾身輕鬆,像是年輕了好幾歲一般。

南宮昱觀察皇后的臉色,竟然只這麼短短一會兒,氣色就好了許多。

“母后感覺如何?”

皇后欣喜:“身子許久沒有這麼鬆快過了,嶽姑娘真是一雙巧手啊,不知這是何種醫術呢?”

嶽青凝解釋道:“此術名為導引術,是一種用來調養生息的方法,常以此術調整氣息,身體會越來越健康的。”

皇后看向嶽青凝的眼神中又多了幾分歡喜,忍不住拉著她的手好好誇讚了一番。

“不過娘娘日後還是不要梳這繁複的髮髻了,平日裡頭飾也儘量輕便,不要給頭部施加太多壓力。”

皇后臉上露出難色。

身為中宮,她最注重平日的威嚴儀態,雖不必日日都戴著鳳冠,但是她為了表現自己的謹慎勤勉,日日都戴在頭上,讓皇帝和妃子看見自己最端莊的一面。

嶽青凝看出皇后的顧忌,寬慰她:“娘娘坐鎮中宮近二十年,如今又是儲君之母,母儀天下,威嚴早已深深刻入骨髓之中,不必倚靠這些外物,反累自身,成了枷鎖。”

皇后驀地抬頭,看著嶽青凝的眼中帶著深深的觸動。

一語擊中她的心啊,這二十年來,她頭上頂著這頂鳳冠無時無刻不在壓著自己,逼著她事事做到盡善盡美,身為皇后卻宛若城中困獸,反不自在。

“真是……好姑娘。”皇后瞬間釋懷,眼中盈盈有淚,拉著嶽青凝的手不願意鬆開。

南宮昱深深地看了嶽青凝一眼,其中情緒複雜,難以辨別。

秀巒替她簡單挽了一個髮髻後,皇后心情舒暢,談性大起,要拉著張夫人說話。

瞧著太子和嶽青凝站在旁邊插不上什麼嘴,皇后笑著對南宮昱道:“皇兒,嶽姑娘難得進宮,御花園裡的海棠花最近開了,你帶姑娘去瞧瞧吧。”

嶽青凝正覺得無聊,雖然對花並不感興趣,不過好過悶在宮裡。

南宮昱領了皇后的命令,帶著嶽青凝和一眾侍女侍衛往御花園去了。

皇后面帶慈愛的笑意,目送兩個人出宮。

張夫人看出皇后心思,笑著道:“娘娘可是喜歡嶽姑娘?”

“是啊,這姑娘比我想象中還要心思靈巧,也體貼人。”

忽然轉過臉來問張夫人:“你可知她喜歡野王的心思?”

那日元如歌生辰宴上發生的事整個京城都傳遍了,張夫人即便在家坐著月子呢,也聽說了這件事。

不過以她對嶽青凝的瞭解,覺得她肯定不是那種願意為了別人困住自己一輩子的人。

“娘娘說的是那日公主生辰宴上丫鬟碧環說的話吧,臣婦覺得,三殿下貿然表白心跡,嶽姑娘情急之下才想出那些說辭太推脫。”

皇后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走了一路南宮昱也沒有開口說話,嶽青凝樂得自在,畢竟和這個太子是第二次見面,上一次見面還是那麼尷尬的場面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