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若施……」秦傲天向騎在馬上的莊若施爬去,嘴裡喃喃的叫著她的名字。

「把他帶下去,別死了就成。」莊若施看都不想看秦傲天一眼,徑直吩咐道。

秦傲天慘不兮兮地被拖了下去。

「美人,本將軍幫你捉了叛徒,你可有獎賞給本將軍啊。」南木嘴裡叼著不知哪裡來的一根細草,笑嘻嘻的看向莊若施。

「南歌只會這些不入流的手法嗎?用奸細挑撥離間,還甚為自豪?」

莊若施冷著臉看向南木,眼裡盡是不屑。

南木接連在莊若施這裡碰了一鼻子灰,面上悻悻,勾唇道。

「不自豪啊,不過既然美人想看我們南歌真正的實力,那本將軍自然要奉陪到底,只是,美人到時候不要哭噢!」

南木笑嘻嘻的甩下了這句話,便閃進了後方。

莊若施同秦聞邀對視一眼後,鎮定的看著前方。

控偶師得命,陶隕聲漸起,站立整齊的木偶軍像是忽然有了生命一般,垂落的雙臂、雙腿,慢慢開始擺動,整齊一致的向前方進發。

秦聞邀揚了揚手,身後計程車兵便湧了上去。

但隨著陶隕聲漸漸有力,莊若施的眸底閃過一絲詫異。

一個個木偶軍,面上沒有眼睛,全是空白,但是卻能分得清方向,辨得了聲響,赤手相搏,卻能打的鮮活的生命手忙腳亂、應接不暇。

東凜大軍北方攻擊,數千士兵上陣,卻被沒有生命的木偶軍團團圍住,他們卯足了力氣,也只能勉強突圍。

莊若施看著我方士兵被打的潰不成軍,而敵方的木偶軍勞不知疲。

斷了胳膊的木偶軍機械的進擊,隨著陶隕聲的起伏而有序進攻。

「這樣下去,我們不可能贏。」莊若施嚴峻的看向秦聞邀,他自然已明瞭。

「擊鼓,撤退!」

秦聞邀揚手吩咐道。

首戰慘敗。

回到營地的莊若施正在營帳內同秦聞邀等人商量對策,便見一士兵急急忙忙趕來。

「王爺,王妃娘娘,秦傲天快不行了。」

莊若施趕到秦傲天所在的營帳時,床前一片血跡,那一摔,秦傲天的五臟六腑已經震碎了。

見到莊若施,秦傲天張了張嘴,還未出聲,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一陣咳嗽後,秦傲天費力的抬眼看向莊若施,「莊若施,爹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便是你們母子倆,爹也不奢求你的原諒,只是希望你今後活的快樂一些,不要,不要因為有我這樣的爹存在,而……而過的很沉重……」

人到死時方知悔。

莊若施揚眉看著時間所剩不多的秦傲天,心中生出了一些怪異的情愫。

「莊若施……」

「你對不起的人不是我,是你的女兒和你的夫人,她們到死都不能瞑目!」久久後,莊若施出聲道。

這一番話,卻聽的秦傲天不覺一震,「莊若施,爹知道你不願意認我……」

「我不是你女兒,你的女兒已經在十二歲那年被冷蕭蕭毒死了,有你這樣的父親生不如死。」

莊若施看著秦傲天驚恐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以前那麼怯弱的莊若施,突然就變了性格,你卻從未察覺,你以前的掌上明珠,生生被你折磨致死,你知道她有多絕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