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青凝讓連翹湊過來,低聲在連翹耳邊說了幾句。

忽然連翹頓了住了,收起了哭聲,小聲道,「姑娘,這可……」

「先試試看。」

連翹說著就跪在地上,「姑娘,連翹不知道要怎麼謝您,您已經多次就連翹於水火中,來日願做牛做馬報答您。」

「你快起來,這兩日久不用來了,處理好事情在來。」

當日連翹聽了的嶽青凝的話,便回了張家莊。

回去之後她先去了族長的家裡,進去立刻跪在地上,哭訴著這些日子以來祖母對她們的苛責。

族長心疼至極,連忙將連翹扶起,「孩子,自幼我看是看你長大的,若是沒有你,只怕就沒有你爹的現在,若是他張老三還知足,就該心向著你們啊。」

連翹啜泣著,眼淚浸溼了手帕,紅彤彤的眼睛,甚至可憐,「族長爺爺,事情已經發生,只怕爹也無能為力,若是不答應,祖母怕是不會就此罷休啊。」

「孩子,你祖母是被迷了眼,且等等,今日我便去找她說道說道去。」

連翹點點頭,「族長爺爺,今日來見您,連翹還有一事相求。」

「你說說看,只要能幫到你們的,我一定會盡力。」

連翹臉色甚是堅定,「若是此事不解決,我娘只怕以後都沒辦法在眾人面前抬起頭,若是能解決自然是好的,若是不能,便讓他們和離吧。」

族長一驚,臉上的表情龜裂,「孩子,這話可不能亂說,你娘現在這個年紀,你不日也要許人家,若是真的和離,你可想過你的以後。」

族長是心疼連翹,這個孩子從小在村子裡便是聰明的,若不是他爹受了傷,現在應該已經許了人家吧。

若不是這個孩子孝順,日日給他爹捏胳膊錘腿,上山採藥的,他們家裡那還會有現在的光景。

「族長爺爺,我有手有腳,若是那人真的只是看中了我的家庭,那便不嫁也罷了,母親已經這個年紀,這幾日看著都消瘦了許多,連翹無能,只想著讓母親後半生無憂,若是能和離,連翹願帶著母親另立門戶。」

連翹的淡然的說出此話,臉上的表情堅決,倒像是已經做好了準備。

她低聲啜泣著,緊握著雙手,心裡一陣悲涼,「只怕是我孃親想要和離,都沒那麼簡單,族長爺爺,求您幫幫我。」

族長看著可憐的孩子,連忙點頭,「幫,只是你們若是出去了,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這也就是我為何要來找族長爺爺,孃親只嫁給我爹以後,日子才富裕起來,當年嫁妝也不在少數,只怕這些祖母不會讓我們拿走,這些若是母親要,那連翹就是拼了命,也一定要拿到。」

她神色悲愴,眼角的淚水不由的落下。

「只是這住的地方,我到是想到了一處,張家的老宅,哪裡已經荒廢了許久,無人住,現在住的院子,我們也不求,只求族長爺爺到時候能為連翹做主,拿到那個院子。」

族長嘆了一口氣,想到那個院子,那是頭疼。

「孩子,那個院子裡的草怕是比你都高了,前些日子大暴雨,已經塌了一多半,就算是要住人,也得修繕,是一筆不菲的費用,爺爺知曉你現在掙錢了,但想要修個院子,也差的遠。」

連翹搖搖頭,「族長爺爺,我就想要那塊地方,雖然破舊不堪,但好歹是離著他們遠了些,一個村頭一個村尾,便是不想在見那些人罷了。」

「孩子啊,你虧的慌啊。」

族長煩躁的拿起大煙袋,抽了兩口,沉默了片刻,將腰帶別再了腰間,擺了擺手,「走,去你家。」

連翹連忙擦乾眼淚,將手絹收起,跟在村長後面朝著自己家走去。

若是前兩日,她是巴不得不回去,見不得那些汙穢,但今日見得姑娘,她的一席話讓自己想的清清楚楚。

若是不想被人欺負了,那便的自己強大起來。

有時候看似的親人,卻永遠抵不上一個外人。

還沒入門,已經聽到裡面傳來的咒罵聲。

「從你嫁進了我們老張家,要了一個連翹,便不能再生了,你瞧瞧,你是真的要讓我們家絕後嗎?」

祖母說著大聲哭泣以來,自責著連翹娘,「你一定是揹著我兒做了什麼缺德事,不若怎麼會沒有孩子呢。」

連翹氣急,連忙衝進去,便看自己自己娘跌倒在地上,臉上顯目的一個巴掌印,她的眼裡閃過一絲怒火。

對上眼前的老婦人,也絲毫不客氣。

連翹祖母見狀,那眼神,有些害怕,但想想自己畢竟是她的祖母,況且她爹還活著,能對自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