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昱臉色蒼白,眼中含有複雜的情緒。

沉默了片刻後,他慼慼地笑了起來:「他們果然是一刻都停不住。」

「他們?殿下你知道是誰害你的嗎?」

南宮昱神色悽婉,向御河對岸遠遠眺望過去:「和那些汙衊我結黨叛國的人大概是一樣的。」

嶽青凝看著南宮昱,自身溫潤得像一塊無暇的玉,可是即便是帶著笑,也能看出他不是真正的快樂。

自己不過是做了一段時間的野王妹妹,便已經被這樣針對,說什麼話都要小心翼翼的,他身為儲君,朝野內外有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他,他更難過吧。

如此艱難的情況下,還能對人這麼溫潤,他心底大概很溫柔。

嶽青凝忽然想起琉商雲來,那傢伙不是說,陷害南宮昱的人是南宮銘嗎?

難道南宮昱並不知道?

她試探著問:「殿下知道是哪一群人嗎?」

南宮昱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知道,本宮的能力,根本不夠去替我查清真相。」

「為何?」嶽青凝不懂,他都已經是儲君了,難道還比不過南宮銘一個皇子?

南宮昱輕嘆了一口氣:「我身為嫡子,朝堂上已經有許多正派的老臣擁護我。父皇希望我勤勉政事,若是私下有了自己的勢力,便會引起父皇的忌憚,就像這次一樣。」

此前,他深感自己兩位優秀的皇兄帶給自己的壓力,便想要同那些原本就擁護他的大臣籠絡關係,便集了一個詩會,邀請了那些大臣們的公子。

區區如此,就有人拿來做文章,給他扣上一個結黨營私,貪汙的罪。

嶽青凝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不將真相告訴他。若是得知了真相以後,南宮昱有什麼舉動惹得皇帝猜忌,那才是害了他。

現在楚涵野回來了,應該會護著他吧。

「對了,嶽姑娘,月毒可有解藥?」

嶽青凝拉回思緒,搖了搖頭:「暫時沒有,我還從沒聽說過月毒的解決之法,不過我相信世上沒有解不了的毒,你給我一些時間去找找。」

南宮昱有些失落,不過還是感激嶽青凝。

嶽青凝從自己的袖子裡拿出準備好的三個香包,交給南宮昱。

「雖然暫時沒有可解之法,不過我倒是有辦法能讓毒性暫緩。」

南宮昱看著香包頓了頓,愣在原地。

「嶽姑娘你……送我香包?」

見南宮昱這反應,嶽青凝有些奇怪。

「是啊,還是我自己做的。」

南宮昱不可思議地看著嶽青凝,雙頰慢慢爬上兩朵異樣的紅色。

「這……」

怎麼這麼扭扭捏捏的,不知道這樣舉著手很累嗎?嶽青凝暗暗腹誹,乾脆將南宮昱的手拿起來,將香包塞到他的手裡。

「這香包裡包著我特別配置的藥,殿下佩戴在身上,日日吸聞藥香,能夠暫時剋制住毒性。」

南宮昱看著手上的香包,針腳粗糙,繡的樣子也很奇怪,像是什麼草,忍不住笑出聲。

見他嘲笑,嶽青凝有些尷尬,面子上過不去:「這是我第一次刺繡,繡的不好,殿下將就著看吧,反正能用就行。」

「所以嶽姑娘送我香包,只是為了裝藥而已?」南宮昱眼中帶有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