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雲風搖搖頭,“和尚,你不該來!”

“和尚,別人不識得你,我還是識得你的,當年跟隨大寶法王修行,幾個弟子之中唯有你脫離進入世俗, 可最後卻被忽必烈斬殺,可直到今日一見,方知你桑格居然沒死。”

這紅黃僧衣的僧人雙手合十唸了一句佛號:“阿彌陀佛,前程往事皆如塵煙,未想世間還有人記得。”

“薛禪汗心中有佛,去吾凡身,允吾在這世間走了一遭,方才能悟得我佛真諦。”

“哈哈哈!”曾雲風仰天大笑,“放你孃的屁, 你這和尚六根未盡,怕是今生今世都難以皈依三寶,還得佛真諦想得倒是挺美。”

“大和尚,你莫不是真的以為滄海橫流,世事動盪,就無人知曉你做了多少惡事?”

“當初忽必烈之所以斬你,就跟著江淮之地有莫大關係,你自問一下你的佛心還在嗎,如今還在此大言炎炎,我本以為今日來的應是大寶法王的傑出弟子,沒想到居然是你這麼一個貨色。真是令我好生失望。”

曾雲風的話說的是字字鏗鏘,怒氣勃發,說真的他想等著的是八思巴這位大寶法王傑出的弟子,最起碼也是一位優秀的傳承者,而不是這麼一個偷奸耍滑, 嘴上說是嚮往佛道,實則卻是蠅營狗苟把自己埋在了仇恨、慾望、陰謀之中的一位元朝宰相。

屋脊上的僧人在漆黑的夜空之下, 眾人看不出他的臉色,可是周圍的將領卻是議論紛紛。

“什麼!這僧人是桑格?”

“桑格不是死了好久嗎?”

“是啊,他不是被忽必烈斬了嗎?怎麼今天還在這裡?”

“桑格還活著?那到如今活了多少年了!估計不比張真人小多少!”

“嬴盟主何必巧言令色,貧僧此來是為施展金剛手段為世間除去一個魔頭,恢復世間的安寧平靜,多說無益不如上樓一敘如何?”

“舵主不可上去,這和尚陰險狡詐,最是奸滑,莫要上了他的當。”旁邊的馬榮立刻回道。

秦路也接話道:“是啊,舵主,這僧人定是有手段埋伏在這裡,我們可不能著了他的道啊!”

“無妨,無妨!”

曾雲風看著眼前這一幕,心知今日須得自己出手了。

張三丰說來,可是還沒來,也許耽誤在路上了,來的人且不是嬴無垢期望的那個人,他心中繃緊的弦也就沒那麼緊了。

曾雲風解下自己的披風遞給一旁的蛛兒, 他身上的玄色鎧甲隨著他的走動,甲葉嘩嘩作響。

曾雲風握著手裡的寶劍, 一步一步的踏上了武安城的城樓,他並沒有選擇縱身一躍上去博取眾人的眼球,因為沒必要。

隨著曾雲風一步一步的踏上城樓,他身邊的四枚星貼令,開始在相互纏繞飛縱,眾人看著那藍瑩瑩的星鐵令開始在身邊隨風轉動,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而這僧人也是面色有些難看,他來時就已經很高估嬴無垢,可是現在單單憑嬴無垢這一手虛空控物,就是他也是做不到的。

走上城頭的那一刻,曾雲風右腳在地面輕輕一點,跳上牆垛,接著左腳在牆垛上輕輕一推,整個人躍上城樓的屋脊。

走到眼前曾雲風才辨得分明,這是一個面板古銅色,面色枯瘦可是身材高大顴骨突出的和尚,他的眼窩深陷,翼點凸起,確實昭示著他內功的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