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行來終到大都大肚,面對大都巨大的城門與城牆,曾雲風很是無奈,這蒙古也其實也是很有意思,自己作為一個草原民族,完全沒必要建城牆,可是他為什麼要建城牆呢?

按照他們的邏輯, 他應該就是放馬牧羊就可以了,蒙古包就可以滿足他們的所有需求,為什麼要建城牆呢?為什麼要收留漢人的工匠呢?為什麼要積極地學習中原的文化?為什麼要招納這些文人作為文臣乃至幕僚呢?

蒙古人一面不想讓漢人進步固步自封,另一面又積極汲取一切的知識和精華,廣泛採用漢人的匠工,將火器和各種技藝以及各種門派的學問發揚開來,贏得百花齊放, 這難道不是一種徹底的嘲諷。

大都城中熙熙攘攘,百業興旺,這一切難道不是漢族的悲哀嗎?

漢族曾經對這一切並不看在眼中,甚至視之為奇淫巧技,可是如今蒙古人卻在積極地吸取了這一切。

蒙古人不是沒有聰明人,他們都看到了這其中的不同,看到了這其中的未來,他們不是蠢,只是壞。

“糖墩!糖墩!酸酸甜甜的果子糖堆”!”

“好吃的果子糖墩!!”

“狗哥,糖球!”秦川眼巴巴地看著曾雲風就像是一個孩子。

所謂的糖堆也就是冰糖葫蘆,各種樣式的果子都有,只不過在舒城叫糖球。

曾雲風掏出錢說道:“來兩串!”

衣著簡陋樸素可是乾淨異常的大爺接過錢遞過來兩串糖葫蘆,“您拿好!”

冰糖葫蘆很早就有了,最早是在南宋時期出現的,即使國破家亡,可是記憶的味道卻依然留了下來。

只不過和曾雲風記憶中不一樣,現今的冰糖葫蘆上只是刷了淺淺的一層糖霜, 這糖霜非常的薄,因為現在市面上的糖很貴,至少目前為止是這樣。

秦川吃了一口, 笑眯眯的說道:“狗哥,真好吃!”看著現如今如同孩子一樣的秦川,曾雲風苦笑著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著急給他找一份姻緣究竟是對還是錯。

面對周芷若的心理,曾雲風也不清楚周芷若和秦川能不能站在一塊兒,至少目前為止,看起來秦川顯得很單純,如果撮合他和周芷若等於把他推向周芷若這個火坑。

曾雲風也不清楚究竟是對還是錯。至少在目前為止,他看到秦川對於異性的態度有變化的,唯一不變的就是周芷若。

吃著糖葫蘆,兩人踏進了回春樓。掌櫃的笑笑說道:“客官,吃點兒什麼?”

曾雲風看了一眼回春樓掛在牆上的招牌菜餚說道:“就把你們的招牌菜都給我上一份。”

“好嘞,栓子!”

“掌櫃的!”一個小二上前回道。

“這兩位客官帶他們去那個靠窗的包間,好好招呼著!”

“掌櫃的,放心!”說著這位叫栓子的小二迎著曾雲風兩人來到包間。

不一會兒,桌子上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菜,看著這些菜餚,秦川眼中發光,伸手就要拽那個雞腿,曾雲風用筷子打了一下他的手佯怒說道:“江湖規矩都忘了!”

“狗哥,我跟你在一塊兒,誰還會害我。”

“凡事都要小心,你以為沒事就沒事了?”

秦川磨磨唧唧的從自己的頭髮上找出一根大頭針,在每一個菜上試了試,然後又輕輕扇了扇菜上味道輕輕嗅了嗅,“狗哥,我就說沒事吧!”

“那你吃吧!”

看著曾雲風盯著自己,秦川心中有些含糊,當初曾雲風為了鍛鍊自己,可沒少坑自己,在吃飯這件事情上,秦川之所以表現得如剛才那一般,未嘗沒有曾雲風的折磨在裡面。

可是曾雲風知道,千面郎君秦川在外面江湖歷練,吃的苦,見得陰謀詭計,未必比他少。

曾雲風之所以這樣對待他,也未嘗不是保護他。

這江湖中太多陰謀詭計,太多暗招,你不稍稍提防又怎麼能活得下來?

秦川並不像曾雲風一樣一身醫術。甚至對用毒也頗有見解,江湖之中的毒稍微聞一聞,曾雲風便能知道這其中有什麼區別,得益於當年師孃的教誨,讓他如今受益無窮,他的鼻子可以記住很多種味道。

面對江湖上的暗算連曾雲風這樣都要小心翼翼,不要說秦川了。

秦川拿著筷子,有些不知道該往哪裡去才好?可是想了一會兒,咬咬牙說道:“死就死吧,說著朝著一塊紅燒肉而去,紅燒肉入口的那一瞬間,那種軟糯香甜在口中化開,人間如斯,美食不可辜負。”

曾雲風笑著搖搖頭,給自己的酒杯裡倒上酒。

秦川吃完之後有些驚訝的說道:“居然沒事,狗哥,沒事兒。”說著又繼續向其他的快菜動筷。

曾雲風沒有說話,一面笑眯眯地夾著菜往嘴裡送,一邊一邊輕輕地飲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