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瓦罐難免井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亂軍中廝殺,又有誰能顧得了誰,各種意外頻發,汝陽王察罕即使經歷戰陣多年,可是隻要他上了戰場親自廝殺,就難免要遭遇這種禍事。

戰爭對於任何時代的低階士兵來說都是一場血淋淋的屠宰,也是一個血肉磨坊,此時也不例外。

即使當前是冷兵器和熱武器攙和的戰爭,但同樣也是士兵的悲劇之地,在這軍陣之中,在這眾多人的廝殺之中,就算你武力超群,也難敵眾手,更何況這其中還有大量的火器和羽箭。

有可能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冷刀冷箭冷槍就給了你一下,一下可能不死,多幾下可就說不定了。

汝陽王察罕躺在草地上,感覺呼吸漸漸不順暢,有一股東西堵在了喉嚨中,他猛地咳嗽了兩聲,“咳咳!”

絲絲鮮血從他的嘴裡湧噴了出來,想來這一箭射破了他的肺,他體內已經內部大出血了,鮮血從他的口鼻之中噴出,他伸出左手抹了抹自己的嘴和鼻子一股鮮血呈現在他的手掌中,隨著細細的雨水落下鮮血在他手中慢慢溶解。

他將沾著鮮血的左手癱在草地上,任憑細雨打在他身體的每個部位,將軍馬革裹屍才是他最後的宿命,他才不願意死在病榻上,而此刻溫度在一點點離開他的身軀。

另一邊義軍已經在開始收拾殘局了,三萬蒙古軍被完全擊潰,僅剩下幾千多人馬逃離,有一部分騎軍已經前去追擊了。

而眼前藍玉則在這裡打掃著戰場,藍玉看了看旁邊的將軍撇撇嘴說道:“老吳你個夯貨,來得夠及時的,來搶功的吧!”

“藍蠻子,放你孃的屁!”一人暴怒地罵到。

“弟兄們,吹號集結,別讓狗日的韃子皇帝跑了!”說著藍玉一聲大呼,牛角號的聲音響起,眾多兵馬紛紛向藍玉的黑色旗幟靠攏。

“藍蠻子,你個狼心狗肺的,要不是老子緊趕慢趕,腿都跑細了,你小子說不準把命都交代在這裡了,嘴還這麼臭!”

藍玉冷哼一聲說道:“我這一部兵馬乃是吳王殿下欽點的黑旗軍,訓練程度,還有裝備,遠遠超出你們不知凡幾,打這三萬蒙古牧民完全是手到擒來,若不是你們攪和在一起殺,老子早就把他們殺潰了,他們焉能在此做困獸之鬥。”

“孃的,耽誤了我這麼多時間!”

“藍玉,你...”另一位八字鬍將領看著藍玉非常的不高興,他們是來支援的,可不是聽著藍玉這麼囂張的嘲諷他們的。

“這藍蠻子,就是嘴臭,別跟他計較!”最先說話的將領拉住了後來的八字鬍將軍。

藍玉撇了撇頭看向這位八字鬍將領,又拍了拍最先說話將領的肩膀,“老吳,我知道你有功,還幫了我的忙,等我回來,等我把那狗韃子皇帝抓回來,再請你喝酒,你幫我這個忙,我肯定是承你的情,但是....”

藍玉說著,突然一頓,“可別耽誤我抓韃子皇帝,這裡就交給你們,人頭你們自己砍,功勞記得分我一份就行,弟兄們,跟我走!”藍玉陡然翻身上馬,一揚馬鞭,馬匹嘶鳴,馬蹄聲再次響起。

看著藍玉縱馬而去,而他背後的旗幟下騎兵再次匯聚,濃濃的號角聲將戰場各地的騎軍紛紛吸引過來,雖然當前已經沒有一萬頂多只有八千人,同樣也是聲勢駭人。

聽到嗚嗚的號角聲,黑旗軍瘋狂的向旗幟集結,看著眼前這一幕,這位八字鬍的將領摸了摸自己的鬍子頗為羨慕地說道:“他孃的,這才是精兵,老子什麼時候也能帶這樣的部隊?”

“你可別想了,現在這藍玉可是吳王殿下帳前的紅人,黑旗軍突然居然交給他帶了出來,你看看現在藍玉神氣的,估計已經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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