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密城陸續追擊計程車兵回來了,有的人壓著一對一對的俘虜,而有的人則是喜滋滋地牽著一對一對的戰馬回來。

這些人小放牧,把這些馬圈回來很正常。

戰場一路上死屍遍地,而這時一人拎著血淋淋的一大布袋。

只不過,如果不是那滴滴流下的鮮血,定會有人以為這是什麼好東西, 那布袋裡滲出的血,分明昭示這是一顆顆的人頭。

拎著袋子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木訥的老三史忽瑞,他滿臉血跡,只剩下一口白牙露在黑夜之中。

此時,天已經擦黑了,看著如此已經不像人樣的史忽瑞,眼前的顏武搖了搖頭,老三卻是咧嘴一笑,說道:“大哥,你看看我這次撈了多少大魚!”

史忽瑞說著又用手提了提手中著布袋,絲絲的鮮血凝成黑色的血跡滲了下來。

整個布袋的下方已經是褐紅色一片。

“路上我把這東西栓到馬屁股上,沒想到還掉了幾個,這些個人扎的辮子可真是不牢靠,真是可惜了,要不然還能多幾個,我實在沒辦法拿,只能拿著的衣服包了?”

“老三,你還是這麼冒失!”

老三說的有些感嘆,這時,小四也回來了,更是滿臉的喜色,只不過臉色有些蒼白。

“小四,你怎麼了?”

小四笑了笑,露出了英武的面容, 他摸了摸自己的腰間,說道:“沒事兒,擦了一下,掛了點彩。”

顏武趕忙上去,小四的腰間赫然是一道長約一寸的口子,滲著血,不過此時已經結了痂。

最後一回來的一人乃是曾雲風,他的身後跟著駱方,駱方一步不離地跟在曾雲風的身後。

這一路上,他看見了曾雲風是何等的神勇,各種手段層出不窮。

無論敵人怎樣和他纏鬥,都會被他一回合撂於馬下,他在背後就是一刀,結果了此人的性命。

他也深刻地知道,他們兄弟幾人跟著的不是別人,而是這眼前的秦先生。別人可以有事,可是眼前的秦先生必須要平安無事。

曾雲風也是殺得有些興奮了,久不臨戰陣的他, 此時真的有些殺過了, 一路銜尾追殺,都已經忘記了天時。

直到天擦黑, 他才感覺已經追出幾十裡,駱方在身後一直呼喊,他是未曾聽到,直到他勒馬的那一刻,駱方,才氣喘吁吁的到他身前說道:“秦先生,咱們該回去了,窮寇莫追,這天已經黑了,萬一遇到伏兵...”

曾雲風點點頭,這才撥馬回還,一路上又收了一波走散的騎兵,陸陸續續的回到哈密。

而此時的哈密卻是燈張燈結綵,歡呼不已。

眾將士一回來,就看見大擺酒宴,曾雲風微皺了眉頭,這與他從軍打仗的經歷不相符,他不喜歡戰後花天酒地。

不過,草原之人就是這樣,遊牧民族遊也是這樣。

死的人雖然人們會記住,可是並不會為了他們的死而悲傷,反倒是會為了勝利而歡呼雀躍,載歌載舞。

“秦將軍回來了!”

“秦先生回來了!”說著黛綺絲抬頭一望,一絲驚喜從她眼中露了出來,這一絲絲不經意的喜色被曾雲風捕捉到了。

曾幾何時,他也曾從女人的眼神中看到過這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