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富,你說啥?彩禮都給了,說不結就不結,多丟人,你都多大了,不過你彆著急,舅舅一定把人給你帶回來,我還不相信了,我還治不了李老栓這個瓜慫了。”

這位舅舅,甩了甩自己的帽子,又再次在身上拍了拍土。

曾雲風笑著搖了搖頭,對於這個執著的舅舅,自己也沒辦法,他所說他嘴裡所說的這個女子,曾雲風他從來都沒見過,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是好看還是不好看,究竟是賢惠還是潑辣?

但是從一點知道,她既然敢逃婚,這個女的就不是一般人。

對這個女人,曾雲風抱有期待。

曾雲風也不知道,他舅舅就是究竟是靠什麼給他說了一門親事,要知道這家裡家徒四壁,真的是家徒四壁字面上的意思。

他現在最親的就是他舅舅,其他的都是這些堂兄叔叔,他的父親當年因為背石頭從山上滾下來砸死了,母親也相繼離世,所以他又變成了孤兒,他最最親的就是他的舅舅,其次就是他的各位叔叔。

曾雲風拄著柺杖站在村口,遙望著遠方,天空一片蔚藍,白色的雲彩順著風吹過帶起一片片的沙塵,遠遠望去,綿綿不盡的是黃土高原的山脈,隆起的山脊如一條一條的赤龍。

這裡景色的確優美,但是如果要考慮到這裡土地也貧瘠的話,這裡就像沙漠一樣,景色優美,但是不能吃,也不能喝,就像一個關於旅遊的笑話,旅遊就是從你覺得無聊的到另一個別人感覺到無聊的地方去。

苦水村這個名字叫的真對,他們村的水給打出來的水就是苦水,要靜一下才能喝,還會結上一層的水皮子,水皮子沒錯,水還有皮子。

“永富,你在這村口乾啥呢。”曾雲風看著一個揹著行囊的人,匆匆的走回了村子。

“三叔你咋回來了,不想吊莊了啦!”

“吊個屁,哪個鬼地方?誰愛去誰去!”黑黝黝的三叔罵的吐沫都出來了。

“咋了嘛!”

“那個鬼地方,一年一場風,從春刮到冬,大風三六九,小風天天有。”

“三叔,咱們這個地方哪個地方沒有風?旁邊就是兩個大沙漠,天天都有。”

“唉,他們那裡不是風,是沙塵暴!你也是不知道那個地方,那個蚊子啊,一群一群的,都能把人給活吃了,你看我的手給咬的。”三叔說著擼起袖子給曾雲風看,手上全是包。

“而且那個地方是啥都沒有哇,一去就吃沙子,住地窩子,那風颳起來沒個完,在我們苦水村頂多吃土,在那裡純粹就是吃沙子。”

曾雲風對這個村子的情況,經過這段時間的摸底已經很清楚了。

這個地方就是窮,沒辦法,自然環境惡劣,導致農產物糧食作物幾乎長不起來,土豆基本成了唯一的農作物,所以國家一次又一次的扶貧,但是這裡一次又一次的貧困。所以想要根源性的解決這個問題,就必須要換居住地。

可是中原人有一個很奇怪的特性,那就是要落葉歸根,那些老人家裡的大家長不搬走,這些人根本就不會搬走,只能世世代代在這裡苦窮的挨下去。

這個地方離當年曾雲風在靈州當知縣的地方並不是太遠,那個地方還好一點的,那個地方最起碼靠近黃河。

而這裡離黃河遠的不知道到哪裡去了,所以這個地方還是要靠黃河才能真正富饒起來,一條沒有河的土地,想要真正的種莊稼是很慘的。

“三叔,我看你是湊不夠蓋房子的錢,老是住地窩子才跑過來的吧!”曾雲風笑笑。

三叔有些面面相覷,被曾雲風一言說中,他家裡面比曾雲風家裡還窮。

曾雲風家裡家徒四壁,最起碼還有他老爹給他留下來的幾間土房子,而三叔家的土房子都塌了兩間,到現在還是窮光蛋一個,如果不是被逼的沒辦法怎麼可能去選擇吊莊呢。

“咦,你這娃還會損你叔了!”三叔沒好氣地撩撩自己身上的包裹朝自己的土房子走去,沒在理曾雲風,而曾雲風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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