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雲風看了一眼來勸自己的明蘭,將中的棋子按在棋盤上說道:“我最近呢,一直在想一件事情,我那個乖巧伶俐,做事謹小慎微的女兒,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喊打喊殺的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原本我以為你是隨我。”

“後來我才發現,原來你本來就是這個樣子,跟你的母親一個樣,你跟你母親一樣一樣會藏拙,同樣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女人。”曾雲風說完在明蘭的茶杯裡倒了一些茶。

這個時候,明蘭卻說道:“父親,我從來沒有因為你的薄待而心生怨恨,也從來沒有因為你的冷漠而生疏,我覺得女兒做到這個份上,您也該滿意了。”

“鑑於你的放縱,我的親生小娘才被人害死,我這個人對我好的會牢牢記住,甚至豁出性命去報答人家,可是父親,你還記得我小娘的樣子嗎?”

“她如果活到現在,該有多大年紀了,她的生辰是什麼時候?她喜歡什麼顏色?喜歡吃什麼?可是我都記得,我甚至記得父親你的,我遠遠比你自己還要明白你自己。”

“我明白你看中的家族的興衰,百姓的興亡,我明白,你不在乎宅裡內鬥,你坐看朝堂和家族的爭鬥和廝殺,我明白你的才華和能力,殘酷與冷漠,我更明白你的左右搖擺,只有最核心的利益才能打動你。”

“父親咱們這一家人就這麼稀裡糊塗的過日子過下去算了,何必追問這麼多呢。”

看見明蘭侃侃而談的樣子,曾雲風想起了自己的老婆衛小娘。

這個夫人曾雲風一直以為她是一個和自己曾經在明朝時候那個妻子一樣的人,可事實情況遠遠超乎了曾雲風的預料之外,他錯了,錯的離譜。

她只是侷限於自己的家事,侷限於自己的學習水平,侷限於自己的眼界,世界在她面前就如同一口井,原來的她只能看到那一點點的天。

曾雲風為衛小娘開啟眼界讓她看到整個世界的時候,他發現一切都變得如此的不可思議,這個女人現今已經掌管了曾雲風將近1/2的產業。

這個女人把她對兒子及女兒的母愛親情全部化做動力投入工作中,曾雲風現在的商業帝國膨脹的如此龐大,這個女人功不可沒。

這個女人的求知慾超乎曾雲風的想象。

曾雲風為這個女人開啟她的眼界後,這個女人就開始瘋狂的吸納她想要知道的一切,情報組織也是在這個女人的手上瘋狂的擴充套件開的,看著明蘭和她母親四成相似的面容,他有些出神。

曾雲風說道:“明蘭,你知道我最看重你母親的是什麼嗎。”

他沒指望明蘭回答。

曾雲風又接著道:“你的這些對於數字的敏感,對於商業管理資訊的敏感都來自於你的母親,你以為如蘭,墨蘭,她們沒學過你這些東西嗎?沒有從她們的母親那裡學到你祖母那樣管家的理念嗎?”

“不,她們都學到了,可為什麼你如此出色?是因為你的母親帶給你的。”曾雲風說完又從後面的書架上拿出一個畫卷道。

“這幅畫卷我給過你一幅,可是你的母親共繡了三幅”

曾雲風看著這個畫卷上的平陽昭公主鎮守娘子關的影象道:“這幅畫讓我知道,你的母親就像是人所口中描述的那樣,事實並不一定是真相,你自以為的東西很可能都是錯的。”

曾雲風緩緩地展開畫卷上,顯露出這位平陽昭公主鎮守娘子關,仔細欣賞了一番。

然後他又將這個用金線繡成的這幅圖緩緩的收了起來,遞到明蘭的面前道:“我相信你一定能解開你迫切想知道的秘密,可這個世界對於你我來說永遠都沒有盡頭,有無窮的未知,如果你以為看清了這個世界的一切,那麼就意味著你即將步入陷阱並且有可能面臨欺騙而茫然無知,永遠別說自己都知道。”

“很可能你只是以為你明白罷了。”

曾雲風的這番話,不知道明蘭聽懂了幾分。

看著一臉懵懂正在思考的明蘭,曾雲風又從懷裡掏出一個火紅色如同火焰的令牌遞給她說道:“這個東西你平常就帶在身上,我相信一定會派上用場。”

明蘭有些疑惑地接過這個令牌,今日曾雲風的話明蘭似懂非懂。

而這個令牌是曾雲風的西營赤焰令,西營之中有七位高手專門保護赤焰令的擁有者。

曾雲風給了令之後隨即說道:“你拜託的康家的事情為父會辦妥的,你離開祖母的庇護從謹小慎微變為大膽敢為,那麼就要有面對明槍暗箭的準備,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的還要險惡的多!”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曾雲風能幫的也只有到這個地步,他現在僅僅能保護家中的子女卻沒有辦法庇護所有人,在外的子女他全部顧及到有些困難,曾雲風只能給她們加個保護出發裝置,他們終究還是要自己長大。

曾雲風的其他幾個女兒還好一點。都是些安分守己的。

現在明蘭跟她的母親一樣,就喜歡做一些危險的事情,雖然很刺激,但是也會招來更加危險的報復。

曾雲風根本不怕任何人,可是明蘭他自己有時候也怕鞭長莫及。

每到一個世界曾雲風管不了那麼多了,人力有時盡,子孫自有子孫福。

明蘭這個丫頭的安危就交給顧廷燁了,好歹這次回來顧廷燁身體的成長素質已經超過曾雲風的預料,他應該能勉強保護明蘭。

顧廷燁,他本人則覺得他的娘子是一個旺夫之人,因他發現自自己現在在軍隊裡練武越來越得心應手,打仗也越來越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