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雲風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明蘭現在跟著老太太學的,真是變成了一個小狐狸,還看見小娘,盡是胡扯,你小娘還在呢。

曾雲風伸出手在明蘭的額頭上摸了摸,說道:“沒發燒啊,子不語怪力亂神,不要胡說。”

曾雲風也感到好笑,這個小妮子連鬼都沒見過,還敢嚇自己,鬼魂曾雲風是見得多了,還見了好幾萬,他後來還研究過這些亡靈鬼魂。

曾雲風又接著道:“你不要在這兒亂說一氣,沒有的事情,是有所夢吧。”

女兒明蘭說:“女兒在老家宥陽親眼看見大祖母嚥氣,死得很不平靜,女兒心裡害怕極了。”

明蘭又接著說:“有一件事情還請父親准許。聽人說,像見到親人亡魂這種情形,都是王者在地府過得不安,得做場法事,超度一下才好。”

曾雲風回答道:“這也該當,如今是你大娘子當家,用多少錢,你回頭儘管去支吧。”

這個時候,明蘭又說道:“我小娘,孤零零的葬在揚州鄉下,難免會被孤魂野鬼欺負,爹,你是天子門生,陽氣最重,女兒想請父親滴幾滴指尖血的入到硃砂中,讓女兒重新將小娘的排位描寫一下,鎮一鎮那些小鬼兒,這也算是父親您給你我和小娘的恩惠吧。”

曾雲風看著這個自己的女兒想盡主意想來測試自己到底知不知道知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原委,有些無奈,撒一個謊,就要接著撒無數的謊。

“聖人曰,敬鬼神而遠之,咱們家是讀書清流人家,這些個怪力亂神的話,以後不得再說,不過牌位的事情我可以幫你弄,以後少搞些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曾雲風道。

曾雲風也很無奈衛小娘還沒死,她這個女兒怎麼老是想給她弄個牌位,有些事情更不要和鬼神摻和在一起。

他到現在還沒有弄清楚鬼神到底是個什麼概念,回頭要真的立了什麼flag,到時候真出了麻煩,曾雲風可罩不住她。

接著明蘭又說道:“那女兒做法事的時候,還請父親到場,親手點燃三炷香,壯一壯我小娘的靈魂吧。”

曾雲風聽了明蘭這麼說都有些無語,現在衛小娘活的滋潤的很,估計看起來也就比明蘭大個五六歲,上什麼香啊。

曾雲風一向是養生有道的,他現在的女人養生有道的基本上也只有到了100歲之後才會慢慢衰老,直到死去之前身體素質基本上都保持在40歲到50歲的年齡階段。

曾雲風也不太敢讓衛小娘出來,如果讓他的女兒見到了,還不把自己家的這些人都嚇死。

搞不好,還已為她的母親是個妖精,還壯一壯衛小娘的靈魂,衛恕意都沒死壯什麼靈魂。

為了自己的這個女兒趕緊弄了好收場,曾雲風直接不耐煩地道:“好了,我答應你,趕緊回去歇息吧,都已經不早了。”

明蘭的屋子裡。

“姨母,你說我爹有沒有愛過我小娘。”明蘭撐著下巴一臉惆悵地看著姨母。

“愛沒愛不知道,但是你小娘的碑文你爹倒是寫了一大堆,我給你帶來了,給你做個念想,不知道說的是什麼。”明蘭的姨母似乎似乎起了什麼,從包裹拿出一塊布拓片。

明蘭接過拓片看了一眼整個人就完全愣住了。

“瀟湘水斷,宛委山傾。珠沉圓折,玉碎連城。甫瞻松檟,靜聽墳塋。千年萬歲,椒花頌聲。”

這一刻她把拓片緊緊地捂在懷裡淚水滑落滴在冷酒的杯盞裡,激盪起的卻是她心中一片漣漪。

“明蘭你爹寫了個什麼,你怎麼都哭了。”姨母慌張地問道。

“自你走後,天地動容,山河失色,物是人非,我仰望墳冢邊的綠樹,依稀聽見風中你的聲音,但願千年萬年以後還有人像我一樣永遠永遠記著你。”

說完明蘭又一次淚水劃過面龐,明蘭高興的擦了擦,看著院子中的星空喃喃道。

“娘,你在天之靈應該很高興吧,爹他還記得你。”

“娘,我知道你還有一個心願未了,女兒會為你完成的。”

隔了幾日寧遠侯府家裡的請曾雲風一家人去赴宴,而最近明蘭又像是變了一個人,精神頭也不一樣了,也選擇跟著去。

估計也是因為寧遠侯,已經過世很久了,侯府想讓家裡多一點生氣。

這個侯府也算是奢靡了,居然擺流水席,是真的流水席,宴席真的如流觴曲水一樣,菜像流水一樣往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