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曾雲風笑著說然後抬手虛扶,兩個兒子順勢站起來。

“千里之行始於足下,為官之道今日才真正剛剛開始,為父要澆你們一頭涼水,免得你們興奮過頭。”

“你們知道為父志向是什麼嗎?”

“靜聽父親教誨!”

“長柏長楓,這幾句話為父也送給你們,望我盛家兒郎,皆以此為志。”

曾雲風走到兩個兒子面前遞給他們一幅字。

兩人展開這幅字,這幅字上書二十二隸書大字。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長柏情不自禁的唸了出來。

曾雲風的這些字如洪鐘大呂振聾發聵,兩個兒子看到這些字之後,撩著袍子重新跪在地上,重重地又給他叩了一個頭。

“謝父親賜字!”

這句話是橫渠先生張載說的橫渠四句,不知道張載現在在幹嘛,這句話現在也沒有流傳出來。

這二十二字真的讓兩個兒子吃驚不已,這些話總結了所有士大夫階層所向往的終極目標,兩個兒子只知道自己的父親會做官會牧民,可是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在人生理想上這麼崇高。

兩個個老婆也是瞠目結舌,目瞪口呆,她們重新認識了這位冷漠,孤僻,甚至有時有些生人勿進的丈夫。

曾雲風接著道:“今日的慶祝不需要搞得太隆重,可是有一件事情必須隆重,那就是謝師宴,你二人高中,莊學究功不可沒,謝師宴可以必須要隆重,其他的就儘量簡化!”

“是,兒子遵命!”

“長柏都高中了,還不讓大操大辦,我都讓彩鈴去買十里爆竹了,話都說出去了!”大夫人王若弗跟在曾雲風身後不高興氣鼓鼓地嘟囔著。

這之後,曾雲風帶著兩個兒子,以及眾多的女兒老婆一起拜見了老太太。

兒子們金榜題名,肯定也要給老太太報喜,可是老太太心裡門兒清。

老太太不動面色色說:“我且問你們,外面這樣鬧哄哄的,是做什麼。”

大娘子聽了老太太頓時又活過來高興地說:“我剛才準備叫他們扎爆竹慶祝呢!”

老太太聽完臉色突然垮下來道:“這是要鬧的讓整個東京汴梁都知道盛家的兒子高中了,是嗎!”

大娘子以及林小娘臉色聽完臉色都僵住了,只有曾雲風覺得老太太和自己想的一樣。

兩位夫人這下子可是啞巴了,她們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可說了還要放十里炮仗,施粥散錢,簡直都歡喜的沒譜兒了,搞得好像整個東京汴梁只有自己一家高中一樣。

要知道這次會試之後,在後面還有一場殿試,還有好多人沒中呢,這樣一搞得整個東京汴梁都仇視盛家。

老太太又接著嚴肅得道:“小公爺和顧二郎在家裡唸書,他們兩個人都沒中,咱們家這樣大張旗鼓的慶祝,是想打齊國公夫婦以及寧遠侯顧家的臉嗎?”

老太太真是家裡明事理的大人物,也真是家裡坐鎮的一尊佛,不管什麼時候,她都心裡很清醒,也鎮得住,比自己的這兩個老婆強太多了。

這兩個貨一天到晚的攀比,只知道攀高枝,跟別人比富貴,比榮耀,一點也不知道韜光養晦。

曾雲風說道:“母親說的是,兒子已經讓他們將這些慶祝都取消了,僅僅辦一場隆重的謝師宴,好好的感謝一下莊學究,剩下的咱們自己家裡關門慶祝就可以了。”

老太太讚道:“不錯!還是我兒考慮周全。”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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