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憐在屋內氣得把東西砸了一地:“滾滾滾,滾遠點,我沒空搭理你!”說著一個花瓶便砸了過來,正好被過來尋他倆人的弋謙寧看到。

弋謙寧頂著一副不嫌事大的八卦心笑呵呵地走了過去:“怎麼?子睿啊,你又把這小辣椒給惹火了?”

錦楓冷漠地瞥了他一眼,語氣不甚好道:“你來就是為了嘲笑我?”

那眼神頗危險,弋謙寧尷尬地笑了笑,道:“怎麼會呢,我怎麼會嘲笑子睿你被一個小女子拒之門外呢,呵呵呵...”

見錦楓眼神一變,弋謙寧連忙道:“呃,那個,我過來不是為了你選妃一事嗎,別生氣別生氣,這不,還有兩天就要比試了嗎,我專程過來看看,側妃是否需要...”

“兩天後就比試?!”楚芸憐在房裡聽到這訊息後,猛然開啟房門,讓倚著門框的弋謙寧差點跌進屋去,只得尷尬地咳了兩聲,緩解一下自己的窘迫。

楚芸憐的心思根本不在這兒,抓著錦楓急問道:“他說的可是真的?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錦楓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道:“方才要與你說的,便是此事,昨日皇主召我也是這事。”

“哎,這三國一城的人吶,這一個多月把父王議事殿的門檻都快踩平了,就為了早日比試,不然,子睿就得把她們都娶了才完事。”弋謙寧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像是在迫不及待地等著看好戲。

“哦,這樣啊,那你便都娶了吧。”楚芸憐揮揮手,將弋謙寧也趕了出去,正想再次關上門便聽得錦楓道:“我看蕭兒似是不太喜歡呆在司天殿,殿下,不如咱們這就去把他接回來...”

“哎哎哎!”楚芸憐連忙拽住錦楓,心知錦楓在威脅她卻不得不答應,“比就比,輸了...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本王不允許你輸,好好地比,兩日後帶你入宮,先比詩詞,再比琴樂,然後是歌舞,最後是...”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不會給你丟人的,你趕緊走吧,我要睡覺了。”說著便毫不客氣地關上了門,錦楓頗無語,看著弋謙寧那幸災樂禍的樣子道:“很好笑?”

弋謙寧露出一副風華絕代的暖人笑臉,真誠地說道:“呃...沒有...絕對沒有,相信我,絕對沒有嘲笑你。”

錦楓衣袖一揮便轉身離去,弋謙寧趕緊追了過去:“誒!子睿啊,你說這比試,有把握嗎,子睿...子睿啊...”

錦楓他們走後,楚芸憐就愁眉苦臉地趴在床上躺屍了,暗自苦惱:什麼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我哪兒會啊,可我要是輸了,錦楓不得扒了我的皮啊...哎喲。

想著想著,就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凌雲殿內。

凌辰將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的蕭兒抱進了內殿休息,自己卻想著別的事。

那日那個叫琉璃的女子受傷後從空中跌落,分明現了原形,雖然變小了,但他確信,那就是小白,是那個一直住在東靈,只親近上神和阿狸的小白。

可是那後來出現的,並且一招就將那魔女制服的男子他卻怎麼都想不起他的容貌,那身形極為熟悉,可是那樣貌卻在看了之後不甚清楚,他知道那是一種咒術,讓別人忘記自己相貌的咒術,當年上神也曾對阿狸用過,所以西靈的人都不會記得阿狸的樣子,但是他卻記得。

這種咒術只會對靈力低於自己的人起作用,看來這人真的很強,可是無緣無故牽扯到楚芸憐,凌辰還是很擔心,擔心楚芸憐會受到傷害,兀自思索到半夜也不曾理出個頭緒來,凌辰也就自己歇息去了...

東靈宮中,西靈上神緩步走在蓮池的邊緣,一手扶著雕欄,一手掩著胸口,絕世風華的臉此時顯得有些蒼白,額頭滲出了絲絲冷汗,他披著一件雪白的狐裘,綢緞般的長髮有些散亂,小白從屋內踱步而出之時見到他半倚著雕欄,連忙奔了過去。

西靈上神一口鮮血湧出,染紅了蓮池清澈的水,絲絲蔓延開來,紅蓮開始劇烈地顫動了起來,似是感應到了他的痛與傷,也一同悲傷地斂起了花瓣。

小白跑到他的身邊,化作巨獸,西靈上神毫無意識地靠著它的身子倒了下去,小白急得嗷嗷直叫,在這靜謐的夜裡顯得十分悲慼,一聲接一聲,在西靈山中迴響不絕,引得方圓百里的妖獸神獸齊鳴,西靈弟子皆心有慼慼,卻不知是為何,各自呆在屋內不敢輕舉妄動...

楚芸憐從夢中驚醒,滿頭大汗,心裡哽咽得十分難受,像是千萬根針紮在心上一般,疼得她眼淚直流,像是籠罩在巨大的悲傷中,手腕上的玄玉也緊緊地纏住了她,忽冷忽熱,難受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許久,她都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那股巨大的悲傷猛然消散,玄玉也恢復了正常,楚芸憐解脫般地鬆了一口氣,眼淚卻還沒來得及止住,浸溼枕頭,她虛脫般地從床上爬起來,卻感覺莫名其妙地心疼難受,難受她什麼都做不了,只想哭。

靜謐的夜裡,空氣裡劃過一抹破空聲,楚芸憐警覺地下床披了一件外衣出去檢視,還未走到門口,那門便被撞開,嚇得楚芸憐差點腿軟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