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姑娘,我家王爺有請。”

“你家王爺?!”

楚芸憐剛出凌雲殿還沒走出司天殿的範圍,就被兩個隨侍給截了下來,不過看他們似乎並沒有為難她的意思,但是也不容她拒絕。

楚芸憐想了想南羽國的王爺不久錦楓跟弋陽嗎,錦楓在凌雲殿,弋陽...從皇后那兒回來了?

“楚姑娘,請!”好吧,這是不容她多耽誤了。

昕柔宮。

一看這名字就知道是誰住的地方了,想必柔妃娘娘歿了之後這宮就給了九皇子了。果真是弋陽叫她來的。

“王爺。”楚芸憐低眉頷首,身上帶著錦楓的玉佩,她可以平禮的,可對於弋陽,她還是規規矩矩地微微俯身行了一禮。

弋陽坐在主位上,不說話,臉色蒼白如紙,看著楚芸憐,似要將她看穿一般,許久都沒有動靜。

楚芸憐有些奇怪,今日的弋陽怎的這般陌生,想著便想偷偷抬頭看看,結果弋陽毫無徵兆地咳了起來,滿屋的奴才全都聚了過去,楚芸憐猛地抬頭,被嚇懵了。

“王...王爺...”弋陽咳得臉上泛起一絲不正常的紅暈,手帕上已滲出絲絲血跡,楚芸憐乍一看到這情景,一下子便沒了動作,這是怎麼回事?

“楚姑娘不介意...再幫...本王診治...一次吧?”弋陽極力壓抑著咳嗽,目不轉睛地看著楚芸憐。

楚芸憐渾身一僵,連忙走上前去,差點腿軟,弋陽怎會,這麼虛弱。

周圍的人自動讓出一圈,弋陽也很自覺地伸出了手,楚芸憐離他這麼近,能很清晰地聞到濃烈的血腥味,差點讓她吐出來。

“楚姑娘,不必如此緊張...”弋陽眼神淡淡的看著楚芸憐,更是讓她渾身發麻。

楚芸憐兀自穩了穩心神,搭上了弋陽的脈,弱到她幾乎摸不到,比第一次她把弋陽的脈時,更弱。

不同的是,那時的他,在楚芸憐看來,是沒問題的,這次,不僅脈更弱了,他整個人看上去也如同那虛弱的脈一樣頹敗,眉間一絲青黑之色,是命不久矣的徵兆。

“王爺...該多休息的...”楚芸憐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弋陽揮揮手,打發走了屋內所有人。楚芸憐只低眉順眼地站在一旁。

“大夫的話,本王自然會聽的...咳咳...”弋陽才說了一句話,又開始咳了起來,楚芸憐聽得揪心不已,可看著弋陽,又覺得哪兒不對。

“楚姑娘可否...邦本王倒杯茶...”

楚芸憐不疑有他,立馬倒了一杯茶,只聽弋陽問道:“依楚姑娘之見...本王最多...還能活多長日子?”

楚芸憐怔愣了半晌,這...要怎麼說。

“沒關係,楚姑娘實話實說便可。”

楚芸憐張了張嘴,看著弋陽,話到嘴邊又頓了一下說道:“王爺吉人自有天相,只需仔細溫補,不日便能慢慢恢復...”

“哦?”弋陽似是不相信,不過也沒說什麼,只道,“那就煩請楚姑娘多多費心了...”

“這是民女職責所在,王爺不必如此。”

“本王這兒也沒什麼好東西,你看中什麼,拿走就是。”弋陽有些虛頹,靠在坐榻上,拉了拉雪白的狐裘,將自己裹得更嚴實了些。

楚芸憐四處打量了一下,便屈身說道:“多謝王爺打賞,不過民女喜茶,斗膽想向王爺討些好茶,還請王爺勿要責怪。”

弋陽淡淡一笑,揮手說道:“難得有女子喜茶的,恰好本王這兒有些上好的雪龍和滄月,就當是本王給的診金了。”

楚芸憐眼神一亮,語氣也滿是掩飾不住的欣喜,趕緊領了賞謝恩。